南京知府李崇。
“李卿有何事。”
“臣所奏,乃南京府并下八县所有官员、吏员、生员之合词疏。”
“哦?”
朱载坖眉头一扬:“所奏者何事?”
“臣等有感国家之艰,愿为社稷尽效微薄。”李崇跪地,将奏疏高举过顶:“南京府所有官员、吏员、生员已自发组织前往南京户曹呈报其各自职俸田、功名田数量,并愿意明年尹始,按照国家之税法、税制缴纳田税!”
此话一出,殿内百官齐齐侧目。
阶级叛徒出现了!
朱载坖几乎是第一时间看向陆远,却见后者此刻坐在位置上眼帘微垂,仿佛入睡一般。
“太师,太师。”
“啊,臣在。”
陆远惊醒看向朱载坖:“皇上有何圣训?”
“适才李卿所言,太师可曾听见?”
“臣惶恐,臣昨日睡得太晚,刚才不慎入睡,没有听清。”
“太师为国辛苦了。”朱载坖随后看向李崇:“李卿再同太师汇报一遍吧。”
“是。”
李崇随后面冲陆远,又复述了一遍之前的话,等他说完,朱载坖这才继续询问陆远:“太师的意见呢?”
“臣没有什么意见。”
陆远看了一眼朝堂百官,言道:“皇上怎么说,臣便怎么做。”
我怎么说?我让你死去你死不死?
朱载坖被憋的没话说,只好看向徐阶和罗珵这两位内阁阁臣:“二位阁老的意见呢。”
两人都看了一眼陆远,最后还是罗珵先开的口。
“皇上,当年太祖定制,感念官员、生员为国报效,恐其因贫寒而贪墨,是故然不使其纳税,臣以为此制并无不妥,还是别做更改了。”
徐阶则言:“皇上,这职俸田、功名田不纳税确实为太祖所定规制,不过臣倒是觉得纳税与否全凭个人之心,南京府官员一心为国,愿意为朝廷纾围解困,此心可表、此心可嘉,应予勉励,可以照准。”
两人表达了截然不同的态度,倒是让百官一头雾水。
怎么个意思,你俩这段时间没沟通过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