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如此说道:“让所有人集体表决,如果超过三分之二的数量不同意那就不出兵,不超过这个数量,本辅就以大都督的名义下令,这样可行否?”
眼见陆远如此开明,在座众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有朱希忠还念叨了一句。
“铁定不会有几个人同意。”
徐延德不动声色拉了一下朱希忠:“好了,少说两句。”
“成国公如果是对我陆某人有意见,可以直说。”陆远盯着朱希忠:“但是本辅希望成国公不要将这种情绪带入国家大事,本辅现在和你聊的,是事关我大明国运的要事,另外本辅也正告成国公,你可以对本辅有意见,但是本辅不希望你去串联他人来违反明日表决的公正性,如果让本辅发现的话,本辅不会放过你。”
“呵呵。”朱希忠冷笑一声:“只怕明日表决不通过,太师也会说是老夫串联的吧,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是不是你串联的,本辅心里有数。”
陆远站起身走到朱希忠的面前,居高临下俯瞰着:“国公爷好自为之,本辅现在没精力唠叨芝麻大的小事,但你最好老实点。”
朱希忠正欲开口,被徐延德、徐鹏举两人一左一右扯住袍袖,最后只能深吸一口气忍下来。
陆远左右看了一圈。
“走了。”
“恭送太师。”
众人起身作揖送陆远离开,除了朱希忠坐在原位一动不动。
等到陆远的身影消失不见,朱希忠顿时炸毛。
“太嚣张了、太嚣张了,诸位还没听明白吗,他陆伯兴在威胁老夫,也是在威胁你们,明日的表决不通过,他就要给咱们扣串联的屎盆子和黑锅了。”
“太师为人还是坦荡的,也未必有成国公您说的那么不堪。”
徐鹏举替陆远说了一句话:“您消消气,莫激动。”
“我激动了吗?”朱希忠脑袋一扭:“哈,也是,魏国公和陆伯兴关系匪浅、相交莫逆,您得支持他啊,不然怎么保住富贵。”
“你他娘放屁!”
徐鹏举蹦起来:“你怎敢如此血口喷人、大放厥词。”
“老夫说错了吗,你这个数典忘祖之辈,还知不知道自己祖上是谁了。”
“去你娘的,老子祖上是随太祖开国定江山的中山王徐达,不像你,你他娘祖上是反贼,狗东西,真到了改朝换代的时候,你成国公一系叛君叛国是有传承的。”
徐鹏举这句话简直无差别打了在座所有人的脸,不少人都蹦了起来。
包括他的本家徐延德。
一群人开始对着徐鹏举口诛笔伐起来,熟料徐鹏举一脚踹翻自己的座椅,大喝一声。
“闭嘴!”
到底是现存的第一勋贵,徐鹏举的压迫力还是有的,吵闹的声音低了不少。
“自从帝室南迁之后,他妈的一天安生日子没过过。”徐鹏举扫视一圈,冷声道:“文官吵、咱们也吵,我看这日子干脆别过了,你们不是看南京、看老夫哪哪都不顺眼吗,行啊,划个道出来,明天开始咱们就细说说大伙都干了哪些事,把那些个陈年烂谷子的事都抖落出来,说老子的根不正屁股歪,你们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隆平侯,你祖上受太祖恩惠不浅吧,结果你祖上干了什么事?需要本公说出来吗!
永康侯,你祖上乃是济阳卫指挥佥事,靖难的时候一矢不发、举城投降,如此成祖才得以长驱直入,兵寇南京,成祖奉天登基之后,念你祖上让路投降之功,封侯拜将没错吧。
镇远侯,你祖上自太祖还为吴王时就从军跟随,大小历经百余战,官拜贵州指挥使司同知,建文帝登基新朝表功,连越六级将你祖上调入南京拜左军都督,正一品!这恩德不小吧,结果呢,战败之后果断投了成祖,这叫弃暗投明、叫良臣择主而事?
这他娘就是背主弃义、叫贰臣!
武安侯.”
“够了!”
徐延德拉住徐鹏举,摇头道:“别再说了,谁也都别吵了,再吵下去,谁都没有脸面了。”
“现在知道要脸面了。”徐鹏举冷哼一声甩开徐延德:“认清现实吧,想想以后怎么做才对这个国家更有利,而不是在这里装他妈的忠臣孝子!”
扔下这句话,徐鹏举扭头就走,留下一群神色复杂的勋贵公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