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确定,我也是道听途说的。”
王五抬起头,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一个劲摇头:“我也是听说的,我真的只是听说的。”
“谁说的?又是谁看到的?”
“一个叫伍铭杰的公子哥,他上个月在赌场输了很多银子,喝了大酒睡在巷子里,正看到赌场的银车出来就悄悄尾随着,一路摸黑跟到了长安街,亲眼看到那银车停在陆大人府邸的后门,开了后门往里搬银子。
整整十几车银子,最少几万两啊。”
罗龙文又问道:“这话是他亲口给你说的?”
“不不不。”
王五又道:“我有一个发小也在兵马司,不过是在南城,那伍铭杰住在南城,他夜巡的时候发现了从长安街赶回家的伍铭杰,于是上前盘问,伍铭杰输了很多钱,他嚷嚷着要把这件事捅到北京去。”
“伍铭杰人呢?”
“不知道。”
王五低着头说道:“当晚那伍铭杰被盘查的时候嚷嚷要把这事说出去,我发小的巡检就把人给带走了。”
罗龙文一扬眉头站起身。
“你发小叫什么名字?”
“陈源。”
“好,这件事我查清楚后,一定救你。”
罗龙文转身离开监牢,随后便登上一辆停在门外的马车,车内,应天巡抚朱纨端坐着。
“朱大人。”
“问出来了?”
“嗯,他说有一个叫”罗龙文将事情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言道:“小人打算去找到那个陈源,找到陈源就能找到那个叫做伍铭杰的证人。”
朱纨睁开眼看向罗龙文:“这里是南京不是北京,你想去查陆部堂的底,就算阁老和小阁老也救不了你,本官劝你再考虑考虑。”
“这件事小人一定会谨慎去办。”
罗龙文拱手道:“明面上的事还希望大人您来替小人遮一遮。”
“放心吧,都是为阁老、小阁老做事,本官知道怎么干。”
朱纨挑开窗帘,车外一个牢头就凑了过来,单膝跪地:“大人吩咐。”
“把那个王五处理掉。”
“是。”
牢头领命退下,朱纨这便看向罗龙文:“剩下的事你自己做,但是切记一点,你想去办的事只是你自己要办的,和阁老、小阁老包括本官没有任何牵连,懂吗?”
这个贪生怕死的胆小鬼。
罗龙文心里骂着,脸上还是一本正经的应下。
“是,小人明白,小人告退。”
答完话退出马车,迅速隐入夜色中。
朱纨透过窗户一直看着,直到彻底不见了罗龙文背影后才放下帘布。
“老爷,咱们去哪?”车夫问了一句。
“陆部堂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