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嵩继续说道:“那段时间,南京户部右侍郎陆远曾经上过一道疏,言其担心北疆有不宁之风险,但其担心并无实证,因此通政使司并没有当回事,这道疏未过文渊阁就被送进了司礼监,想来已成了一道淹本。
通政使司犯下如此大错,皆因臣失职、更因严世藩年少无知,岂配替臣坐宫,无论是通政使司还是严世藩犯错,臣都有失职、管教不当的过错,请罪陛下责罚。”
张治端坐看着,眼里浓浓的不屑。
嘉靖精明,闻言知晓其中必有其他蹊跷,沉思之后开口。
“竟有此事?”
“臣也是刚刚知道。”
“赵文华呢?”
“这,臣不知。”
嘉靖于是看向黄锦,恰在此刻,司礼监秉笔太监陈洪赶了过来,跪地言道。
“主子,刚才通政使赵文华到了司礼监,翻走了一道淹本。”
嘉靖顿时勃然大怒:“混账,司礼监的奏本,没有朕的准许,谁让他随意去取的,你也不拦着。”
陈洪打了个哆嗦。
“主子,通政使司取走淹本核销,是、是有先例的。”
“大胆!”黄锦上前一步呵斥:“敢和主子顶嘴,掌嘴。”
陈洪这才注意到屋内还跪着严嵩这位首揆,又见黄锦眼中警告,顿时知道发生了大事,不敢再多嘴,抡圆了胳膊使足力气就对着自己脸上招呼。
一耳光接着一耳光的打个不停,不几下就鲜血横流。
“啪!啪!”
嘉靖不开口,陈洪也不敢停,堂内一时间尽是耳光声。
足打了几十下后嘉靖总算是开了口。
“好了。”
陈洪立刻住手,此刻已是面颊肿胀、嘴角歪斜,鲜血淅淅沥沥的不停流下。
“赵文华擅取淹本、陈洪看管司礼监不利,着各打二十廷杖,黄锦,你去监杖。”
黄锦点头,着人将陈洪拖了出去,顺便将地擦得干干净净。
嘉靖便同严嵩说道。
“阁老,下面人不守规矩,与阁老何关,快起。”
严嵩这才叩首谢恩,重新落座,面沉如水。
儿子保下来了,代价,赵文华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