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学雍躬身告退,走起路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
作为嘉靖二十年的进士,赵学雍已经在仕途上蹉跎了八年,三十多小四十的岁数还在正七品原地踏步,可以说这就是很多三甲进士的一生。
不是官宦之家、没有政治资源、没有足够的财富贿赂上官,提拔?
轮不到的。
而今被陆远选为随官,虽然级别没有变,但谁又不是瞎子,当然知道这份差事未来的前景有多么光明。
毕竟陆远那么年轻就能做到户部右侍郎,肯定是大有背景之人,将来陆远哪怕只能再进一步,那权力都将通天彻地!
陆远笑笑,不知不觉间,自己一句话也可以左右某些官员的仕途终生了。
可有的时候进的太快,也不是好事啊。
拿出纸笔,陆远拧眉深思。
自己得给严嵩这位党魁写一封信了。
以前自己身份低,不配给严嵩写信,现在资格够了,那么就该按照规矩写一道请安问安的关心疏,另外也要时刻向领导汇报自己的思想工作,这种事关大方向的原则问题不能马虎。
信的内容很长,陆远不喜欢这种文绉绉的行文方式,好在自己有着前身的记忆和功底,不然的话,这通篇上千字的文言文还真不一定能写出来。
落笔最后,陆远又仔细看了好几遍,确定没有错字和不合适的地方后这才将信装封,打上火漆放进抽屉内。
等到赵学雍赶回来,便将信递给前者。
“交驿馆,火速送往北京,呈阁老。”
赵学雍看着信封上‘敬呈首揆钧启’六個大字便是心跳一漏。
上任第一天先给首揆严阁老写信,这本身就是一种信号。
自己头上这位陆堂官是当朝首辅严嵩的人。
前途光明啊!
我赵学雍也算是严党门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