胧月暻托腮斜眸,思忖片刻:“你和胧月泉治到底怎么认识的?”
柳学冬回忆道:“那是七年前的事。”
“那时的他还只是胧月家庶出的三子,没有话语权,也没有真正接触过苇原众,但他的野心从未消退过。”
“他一直想将权利握在自己手里,但那时他头上不仅有两位嫡出的兄长,还有你那个深知自己三儿子秉性的爷爷,胧月千树。”
“所以胧月泉治只能尽力表现得乖巧,把自己的野望死死按在心底。”
“一次偶然的机会,荒井莲二来胧月家拜访,让胧月泉治第一次接触到了苇原众的权力高层。”
胧月暻插嘴:“荒井莲二?那是谁?”
柳学冬解释道:“当时的苇原众须佐。”
“胧月泉治亲眼见证了自己那不可一世的父亲是如何在荒井莲二面前卑躬屈膝的,这让他产生了自己终于等到机会的错觉。”
“于是他偷偷打通人脉,私下去拜访了荒井莲二。”
“这是个昏招,但不能怪他蠢,因为在此之前他确实没有和苇原众打交道的经验,就像一个瞎子突然看见光亮,不管是否危险都总得上去碰碰运气。”
“胧月泉治的运气不好,荒井莲二不仅看不上他,更重要的是他这番举动坏了苇原众的规矩——二名四臣九足轻的结构形成了苇原众的权利中枢,抛开内部的权利斗争不谈,这十五位家主几乎是牢不可破的利益共同体。”
“所以在识破胧月泉治想要篡权的想法后,荒井莲二第一时间就把胧月泉治控制了起来。”
“当时已经很晚,不出意外的话,第二天胧月泉治就会被带到胧月千树面前。以胧月千树的狠辣和缜密,哪怕不为自己考虑,只为了那位以后将继承家主位置的长子着想,他也一定会杀掉胧月泉治。”
胧月暻目露思索:“七年前……那时我还在大夏读书,不过他为什么没成功?”
柳学冬轻笑一声:“没来得及。荒井莲二没能见到第二天的太阳,因为那晚我也在。”
“我接到任务暗杀苇原众现任须佐,在调查期间碰巧了解到了胧月泉治的事,那晚胧月泉治的秘密拜访也给我的潜入提供了机会。”
“我杀荒井莲二时,胧月泉治就被绑在和室里,隔着门缝他目睹了全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