胧月泉治面无表情,安静等待着崇行的下文。
崇行双眼一睁,狞笑着:“你太心急了,你以为凭借自己的手腕就能抚平你在经验和时间上的弱点——我猜,胧月千树一定没告诉你为什么历任月读都是云织家的人吧?是他故意不告诉你这个逆子,还是没来得及说就被你杀了呢?”
胧月泉治眼皮微微一跳,下意识看向对面的柳学冬。
只听崇行得意地俯视着胧月泉治:“云织家的月读从来都不是嫡长子继承,云织弘秀只是摆在明处的幌子。难道你就没想过,就连你这个私生子都能被接回胧月家的府邸住着,为什么云织律会被养在外面?”
“因为他要作为下一任月读接受教导,同时也要在接任月读前将身份隐藏——他一直都是我的人。”
“原来是将计就计么……”胧月泉治叹了口气,“难怪我扶持他成为云织家主时没有受到阻力。”
崇行双眼一斜,似笑非笑地看向了柳学冬。
“那么,你就是胧月泉治的依仗了吧,该怎么称呼你呢,杀手先生?刺客先生?还是……将死之人?”
柳学冬没有接话,盯着桌上的筷子发呆。
胧月泉治叹了口气:“我受不了了,渡鸦君,请便吧。”
话音一落,柳学冬闪电出手——
他挥手一抹,桌上的筷子消失不在,忽地“噗”一声闷响,身旁分餐的侍者身躯一震,随后向旁歪倒——他的眼眶里露出半截筷子,正汩汩往外冒着血水。
倒不是其他人反应慢,而是柳学冬动作太快。
直到这时,宴厅里的其他人才有了反应,事先有心理准备的胧月泉治一脚将矮桌踢翻,然后一把抄起它当做盾牌护在胸前,自己则飞快退到墙角。
崇行一骨碌站起来,指着柳学冬大喊:“杀了他!”
应该是崇行早就交代过,宴厅里一众戴面具的侍者纷纷扑向柳学冬,却每一个人去管胧月泉治。
柳学冬一根筷子在手,探手刺穿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名侍者咽喉,趁着侍者还未彻底围拢,身子一矮就从人群缝隙中穿过,直奔崇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