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助地把目光投向胧月暻——这个一直没插嘴的女人好像是除了他以外唯一的一个局外人,他下意识想要从她那里找到认同感。
但胧月暻就好像没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一样,专心致志对付着桌上的开胃小菜。
这一幕让谢晚星觉得有些荒诞——虽然昨晚亲眼目睹了柳学冬杀人,但他压根儿不知道被杀的那几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他神色紧张地张望周围,又快速瞥了眼站在门外的侍者,然后压低声音问道:“先等等,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不会真的是想刺杀天皇吧?”
胧月泉治一愣,他瞧了眼谢晚星,又看向柳学冬,见柳学冬没有搭理的意思,于是也不开口回答。
柳学冬不理谢晚星,继续问胧月泉治:“那你就不怕他被逼得站到白樱庭青源那边去?”
胧月泉治不由得咧嘴直笑:“哈哈,柳桑,这种问题我又怎么会想不到呢?云织千圣和雨宫十兵卫一死,白樱庭青源就是我最大的威胁,我又如何会漏掉他?”
“如果是之前,或许我还会有这种顾虑,但就在下午,白樱庭青源竟然主动和白头鹰进行了接触,而且还是在胧月家旗下的茶社里——他这是在向我宣战呢。”
“不过这样也好,我便不用担心陛下会和白樱庭青源联手了。”
柳学冬恍然大悟。
胧月泉治成竹在胸,笑容中却掩饰不住狡诈:“苇原众和白头鹰可是解不开的死仇呢,要是陛下敢站到白樱庭青源那边去,就正好给了我弹劾的借口,届时不用刀兵,仅仅是来自苇原众内部的压力,就能逼他退位。”
“陛下想必也明白这个道理,可不会白白把这种机会交到我手里,所以他一定不会和白樱庭青源联手。”
柳学冬眉梢微微一扬:“那他不就只能等死了?你要杀他,白樱庭青源也要杀他,他还能怎么挣扎?”
胧月泉治耸了耸肩,用开玩笑的语气回道:“还是有办法的,把我和白樱庭青源全部干掉不就行了?虽然苇原众内部的实权在月读和须佐手里,但天照的地位依然是最高的,陛下的手里也有一部分只忠心于他的力量——也是他最后的底牌。”
“所以,如果我是他,我会在召见新任须佐月读那天,把所有底牌都安排下去,只等我摔杯为号,便要诛尽乱臣贼子。”
胧月泉治悠闲地敲打着桌面:“这下你明白了么,柳桑,那注定会是一场载入史册的晚宴。对我来说,是去刺王杀驾,而对陛下来说,则是摆下鸿门杀宴。”
“那白樱庭青源呢?”柳学冬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