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保持着跪坐姿势,反手握刀,将刀尖对准自己的小腹,然后双手开始疯狂地颤抖起来。
感受到刀刃的寒冷,岩介却迟迟下不去手。
他的大儿子正在看着他,绝望地大睁着眼睛:“父亲……”
“咣当——”
胁差掉落在地,胧月岩介趴在地上痛哭流涕:“对不起!对不起啊儿子——我真的不敢!爸爸做不到——”
就在柳学冬准备开枪时,上方的千树老爷子突然开口了:“够了,泉治。”
声音疲惫,仿佛这位老人一下子又苍老了许多。
柳学冬和胧月泉治都转头看向他。
千树老头佝偻着身躯,他身边两位妻子也在掩面无声哭泣。千树老头挥了挥手:“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全部给你,家主也给你,放过岩介,还有你侄子。”
“呵呵呵……”泉治歪着头笑出了声,“都这个时候了,您才说这句话……父亲大人,会不会太晚了?”
随着泉治表态,柳学冬毫不留情地扣下扳机。
“砰!”
这一次倒下的是胧月岩介。
泉治疑惑地看着柳学冬:“渡鸦君,您不看切腹了吗?”
柳学冬面无表情道:“我常因为自己不够变态而跟你们格格不入……算了,差不多了,结束这出狗血的家庭伦理剧吧。”
说罢,柳学冬的枪口缓缓移向胧月岩介仅剩的子嗣。
千树老头猛地站起来,双目睚眦欲裂:“放过他——!”
回应他的是一声枪响。
“砰!”
柳学冬放下手臂,他环视四周,目光从每个人脸上扫过——泉治的妻子抱着孩子,强作镇定;岩介一家已经全部倒在血泊里;浅野惠子夫妇紧紧捂着嘴,不敢出声,生怕引起柳学冬的注意。
目光收回,柳学冬低头看向胧月暻,胧月暻也正望着他,可眼神里却只有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