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临时营地待了六天,陆续撤进来大约五百多万婴幼儿,有的孩子已经八九岁了,还有的还躺在保育箱里,要有人喂奶。带着这些孩子的,有的是和我一样的小学老师,有的是婴幼医院的护士。”
“第六天的时候还撤进来一部分科学家和技工,他们和我们一起在营地待命。”
“第七天上午,情势急转直下。不再有载重卡车开进来。有从外面跑进来的人喊,外星人马上就要打进来了,营区一片大乱。”
“中午,一架冒着黑烟运输机飞进来,迫降在营地附近。从飞机上下来的军官说必须马上用核弹炸毁洞天入口,外面已经守不住了。”
“那时有人喊,外面的人呢?外面的人怎么办?”
“那个军官怒吼,外面已经没有人了!没有人了!!”
“他率领营地所有部队去死守洞天入口,因为核弹的安放位置需要科学家测算,所有的科学家也跟着他们过去。”
“两个小时之后,一个士兵跑过来喊,再去人!再去!快不行了!”
“他喊完倒在地上就死了。”
“营地中,所有成年人都往入口那边跑。我也想去,但他们让我留下看着孩子,大概他们都觉得我一个能力者,又是个老师,孩子跟着我安全吧。”
“我从来不知道等待会是那样的漫长,那就像一个无尽的噩梦。我死死的看着洞天入口的方向,不知命运将对我们做出怎样残酷的判决。直到晚上,我被爆炸声惊醒,整个洞天世界地动山摇,孩子们哭嚎,我们剩下的人跑到洞天入口那边。”
“入口已经消失,连同那些士兵那些科学家,那些最后顶上去的普通人们。”
“804个人!”想到当年的惨状,孙望涛老泪横流,“我们一共就剩下804个人!”
“陆远!那些文化、传统,那些诗歌不是我们故意丢弃!泱泱华夏只剩我们804个人!我们要让五百多万孩子活下去,我们来不及啊!当我终于能稍微停一下想起这些问题的时候,都已经四五代人过去了!我是真的没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