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萼嘴唇哆嗦指着他喃喃道:“都是你!都是因为你!来人!把他砍了!”
邵安一脸懵逼,还没等反应过来,已经被人拖出去砍了大好头颅。
栾萼此举,一方面是为了推卸责任,另一方面也确实埋怨邵安在昨天的侦察中,没有发现对面根本就是一座空城。
至于是谁说“必然是圈套”,栾萼肯定不会在意。
如果说邵安本人还有那么一丁点责任,那驻守高岭城的琴振凯完全是无妄之灾。当岩良部全军覆没,同今镇被血税军占领的消息传来时,他整个人都麻了。
像所有军中老宿一般,琴振凯是一位相当谨慎的主将。他北上堵截血税军,先是轻取高岭城,之后稳扎稳打,将防线稳固在流云河沿岸。
他没有贸然渡河,就是担心血税军靠得太近,以对方的水平极有可能打出半渡而击的战术。因此他以逸待劳,宁可慢一点,也不给绝不给血税军机会。
他沿着流云河部署了非常严密的防线,同今镇正是这道防线的枢纽。只有血税军继续北上离开流云河流域,琴振凯才会渡河追击。
试想,就是这样一位治军严谨,从容不迫的大将,当他得知自己麾下居然有一支部队悄悄离开防区而他一无所知,当他得知这支精锐部队中伏短时间内全军覆没,当他得知整条防线的核心重镇一朝易手,自己的右翼已经被完全切断。
试想在这样的情况下,琴振凯会怎么做?
他什么都没做。
他整整发了两个小时呆,他开始怀疑人生,他怀疑自己用尽一生学到的那些兵法谋略都是假的,帝国和血税军都是假的,包括他自己这个主帅也是假的。
当然,最终他还是勉强从自我怀疑的漩涡中挣扎出来,一条条的命令有条不紊的下达。
“血税军切断我军右翼,下一步必将全力进攻高岭城。一旦高岭失守,帝都将直接暴露在血税军面前。”
“传令,立即在新港修筑防线,应对血税军的第一波攻击。”
“传令,立即凿毁沿岸海船,血税军极有可能从水路对高岭城发动进攻。”
“传令,立即光报霸王宫,请求进一步抽调后方部队,在马营一带部署第二道防线,以防高岭失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