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玉虚四相镜开始原地自旋，其上流光溢彩的灵光逐渐扩散成朦胧似幻的光雾，其中有玄奥难名的涌动，像是心脏的跳动一般。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片刻之间，当八支自律飞剑须臾杀到的时候，玉虚四面镜涌动的光雾中已经走出两个幻身。

一个金光耀眼，一个幽蓝冰冷。

幻身和得月子一样的身形，拿着一样的武器，只是面部模糊一片。两个幻身护在得月子左右组成剑阵，与自律飞剑战做一团。

只见一顿劈砍撩切，自律飞剑斗不过得月子三人组合，自身储存的真元还消耗了七七八八，只能往天深号飞遁。

其中一支飞剑飞的歪歪扭扭，灵光闪烁不定，剑尾还冒着黑烟，应该是被打坏了。金相幻身追上一剑，将它还原成零件，唐雍看得心脏抽痛。

一支指挥棒自律飞剑造价1.4亿，对于战争来说并不是很贵的价格，很多将领损失了价值1.4亿的装备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因为他们可以找唐雍报销。

问题的关键在于，唐雍找谁报销？

剩余七支飞剑飞回右肩剑匣，它们在其中可以链接天深号的圣阳组网进行能源补充，但结构性的损坏只能等战后回到武备库修理。

双方暂停进攻，缓缓落到地面隔空对峙，方才试探性进攻一轮，互相大致有了了解，双方都需要一点时间思考战术。

沙尘暴愈发猛烈，漫天黄沙呼啸着冲向高空，将云层染成铺天盖地的黑黄，天空飘起污浊的雨星，雨水裹着沙尘下坠，形成一颗颗泥点噼啪掉落，砸上对峙的双方。

天深号的军绿涂装被泥浆掩盖，只有鲜红色的八一字样微微露出一角。白色的雾气从机腹下的散热格栅升腾，一滴滚烫粘稠的机油溅落地面。在刚才的双螺旋机动中，机体并非没有损伤。

白衣胜雪的得月子同样一身泥浆，飘逸的长发紧紧贴在头皮上，泥水顺着头发流到脸上，冲出道道沟壑。在玄天哪怕最绝望的战斗中，修道者们也不会如这般丧家之犬的模样，一个简单的净衣咒便能再度玉树临风。但此时得月子根本没有心思关心这些，在和华族的战争中他们至少学会了一点，那就是对战斗的敬畏。生死一线时，形象毫无意义。

“那东西能打下来吗？”

沉默的对峙中，唐雍将九眼森罗的一个锁定框瞄准依旧在空中旋转的玉虚四相镜。后方扫描显示得月子的两个幻身的真元强度相当高，正面打的会有些麻烦。但如果能破坏召唤幻身的玉虚四相镜，也许幻身也就会随之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