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包车夫健步如飞,江时愿的心,却像压着一块巨石。
倭谍,樱花行动,这两个关键词在她脑海中反复盘旋。
转眼间,万国公寓到了,江时愿付了车钱,快步来到自己的房间。
她轻轻关上门,立刻反手锁上,这才长舒一口气。
江时愿脱下大衣和礼帽,将紫罗兰色的新旗袍挂在衣橱,换上了舒适的家居服。
而后她走到窗边,状似无意地伸着懒腰,实则在仔细观察着楼下的动静。
确认没有异常后,她拉上窗帘,坐到了书桌前。
江时愿拿出纸笔,开始记录她对此次“樱花行动”的一些分析和推测。
写完后,她将长长的纸条卷成一个细筒儿,塞进空的钢笔套里。
这是她和顾芳寻之前约定好的联络方式。
明天上午,她会将这支钢笔“不经意”地放在提灯者小组专用的死信箱里。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
江时愿早早起床,洗漱完毕,换上一身素雅的洋装。
而后她化了个淡妆,遮盖住脸上的疲惫之感。
她将准备好的钢笔别在洋装的上衣口袋,快步走出公寓,叫了辆黄包车。
“师傅,去圣心医院。”
今天她要去医院提交辞呈,彻底告别她十分热爱的医生职业。
她虽然很喜欢救死扶伤的工作,也想继续将中西医结合的治疗方法推行下去,但那毕竟只能挽救一少部分人。
而她潜伏在倭寇的驻沪特高课中,却可以变相地挽救更多人,尽早迎来抗倭战争的胜利。
所以,她毅然决然地选择辞职。
圣心医院到了,江时愿付了车钱,走进医院大门。
一股熟悉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她脚步沉重地朝院长办公室走去。
“咚咚咚。”江时愿轻轻敲响了房门。
“请进。”一个略显陌生的声音传来。
她推门而入,只见一位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外国男士坐在办公桌后。
“院长您好,我是心外科的江时愿!”
新院长闻言站起身来,热情地伸出手。
“你好,威廉姆斯院长回国了,我是他的继任者,史密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