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走进了两仪殿,身影看上去有些消沉和落寞,没了以前的精明干练的风采,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
虽然身上的落寞有几分是故意装出来的,但是也确确实实反应出了他的心境。
家族的前途未卜让他十分悬心。
虽然他和房玄龄的相争没有分出胜负,但是子息却已经分出了胜负。
房遗直和他儿子长孙冲一样资质平平,但是房遗爱却异军突起,卓尔不凡。
是的,虽然他和房玄龄不对付,对房遗爱也非常戒备,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在年轻一辈中房遗爱卓尔不凡。
“臣参见陛下!”
对于这些天长孙无忌的境遇,李世民当然理解,一向高傲的长孙无忌可以说深受打击,在朝中变得沉默寡言,其实他心里也颇不是滋味。
毕竟这是他志同道合的挚友,一路上的亲密战友,大舅哥,后来又成了亲家。
“来人,赐座!”
以前皇帝赐座都是直接跪坐在蒲团上,自从房遗爱制出了桌椅迅速流传开来之后,皇帝开始坐在龙椅上,赐座也就变成了坐在凳子上。
小内侍搬来了凳子,长孙无忌谢恩之后便坐在了凳子上。
李世民沉吟道:“辅机看上去消沉了许多。”
长孙无忌苦笑道:“臣不能修身齐家,实在惭愧。”
李世民微微摇头道:“你也不必懊恼,是他们有缘无分,长孙冲最近如何?”
听皇帝提起儿子,长孙无忌不由心中一动,难道他这些天的卖惨加上儿子的深情表演已经起到作用了?
长孙无忌叹道:“劳陛下挂念,犬子回去之后幡然醒悟,深感后悔,反思自己以前对公主不够温柔体贴。”
“他对公主倍感思念,生怕公主会因和离影响身体,日日都去问候。臣见了也为之叹息。”
李世民听了不由深深的叹了口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长孙无忌道:“毕竟年轻,也没经历过什么事,如今受了挫折才幡然醒悟。”
成亲都有八九年了,现在才幡然醒悟,已经迟了!
李世民沉吟道:“今天长乐入宫来见朕,说不胜其扰,自请搬去城外的道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