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有拒绝三弟求娶之举。
再有福牌祈祝郎君之措。
今又借慈明大师批命毁名。
徐家大小姐这分明是不想嫁入王府,宁愿余生青灯伴古佛,也不惜自毁前程。
沈珺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愤怒?哀伤?低落?,他手指紧紧捏着笺文,纸张都已经变形,若是徐婉这时站在她面前,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将笺文扔在她面前,质问她:他们沈家男儿就如此不堪,三弟看不上,他也看不上,宁愿出家也不愿嫁入王府?
‘徐大小姐这么想不开?’昭明不太相信。
沈珺掩下之前种种不提,只说字迹,他声音轻缓,语气低哑:‘右边的簪花小楷是徐姑娘的字迹,徐姑娘师从大家,一手妙笔丹青出神入化,十二岁时就声名鹊起,左边这四句箴言的字迹乃是你三师兄慈明大师常用的草书笔迹。既能写得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又能将慈明大师的草书模仿得惟妙惟肖,除徐大小姐,还有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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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明略有赞同,他三师兄的字迹狂妄中带着虚实相生的不拘章法,不是书法一绝的大家绝对模仿不了:‘听你这么分析,似乎是那么回事,可我还是想不明白…’
‘此贴我先带走,一切等我回来再说。’沈珺不等昭明说完,将笺文封回原样,揣入怀里,骤然起身离去。
走到门口,沈珺抬眉,朝祈福树的方向望去,他神情淡漠得极尽冰冷,可眼里那一丝化不开的伤感却如何也掩不住。眼前有禅房甬道相阻隔,他看不到祈福树的全貌,只能看见它的尖顶,太高的地方风吹雨淋不利于挂福牌福带。
哪怕那些长在顶端的树枝更能接受世人的瞩目,可那些大家依然不愿将福牌福带挂上去。如同被人遗忘了,那里只有茂密的树叶矗立在枝头,无一丝色彩,单调孤独。
沈珺回过头凝视着昭明,声音清冷凝重:‘今日之事,出此门,封其口,请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
昭明翻了一个白眼:‘自然,此事我知晓轻重。’
等沈珺走后,昭明将棋盘收起,今日看来是下不了棋了,他又将剩下信封里的笺文查看了一下,确认没有不妥后收起来。又去里间将一个盒子拿出来,里面是这两天收取的银钱,其中五百两银票是今早徐家的下人拿来的,是求他办事里最高的一笔钱。
就算沈珺不拿走笺文,他知道了笺文的内容也不可能在偷偷塞给三师兄。
他有些肉疼,犹豫着要不要把银票还给徐家,他虽然爱财,但原则还是有,害人欺人之事不可为,只收钱不作为之事也不可为。
沈珺说不将此事告知第三人,若是他没将笺文塞给三师兄,徐大姑娘应该也不敢来找他对峙吧!
咦,他想起沈珺的反常,徐家商户之家,能与王府结亲,应是求之不得,所以这应该只是徐大姑娘个人不愿嫁入王府。他记得徐大小姐的生辰八字,今年十五岁,与王府定亲人选还未定下,按照年龄匹配,不外乎二爷沈珺,三爷沈澈。
徐大小姐不愿嫁入王府,照说沈珺应该气愤,应该告知世子妃或是世子,惩罚了徐家,厌恶了徐大小姐才是维护了王府的面子。
可沈珺的神情,怎么看也不像是气愤。
沈珺皇子之德,君子之风,他怎么会因为徐家与王府有婚姻而好奇一个女子的笺文,又怎么会知道徐大小姐写簪花小楷,擅书法丹青。
哈,沈珺该不是对徐大小姐有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