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你们爹是废了,你们娘也快蹬腿了,一家子废物,养着也是白白费粮食!”
程月被吵的太阳穴直突突,捋顺原主的记忆,看了一眼床上烧红了脸的男人,只好穿上破草鞋推门出去。
院子里,身形粗壮的赵氏正叉着腰骂的正欢。
两个八九岁的小姑娘,身形单薄,穿着灰扑扑的补丁衣服,低着头一阵瑟缩。
“奶,爹会好的,娘只是磕了脑袋,不会有事的。”
大妮听赵氏骂爹娘的话那么难听,没忍住小声反驳一句,赵氏像被踩了尾巴一样,尖声骂道:“死丫头片子还敢顶嘴?!”
晌午的太阳实在晃眼,程月刚从昏暗的屋子出来,眼睛被强光刺得生疼。
刚缓了一下,就看到赵氏高高的扬起胳膊准备打孩子。
俩姑娘头大身子小,一看就是严重营养不良,露在外面的一节胳膊跟麦秸秆似的,赵氏这一巴掌下去都能散架。
程月一个箭步冲过去,攥住赵氏的手腕一把甩开。
“娘,您醒啦!您没事啦!”
大妮二妮拽着程月的袖子,因为过于瘦弱而显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挂上了泪珠,又惊又喜。
她们娘不仅没事,还会护着她们了,往常她们挨骂,娘不跟着一起骂就算好的了,什么时候护过她们?
“我没事了。”程月摸摸两个姑娘的脑袋安慰着。
这俩孩子也没在原主身上得到过几分母爱,却依然发自本能的关心这个“娘”,程月心里又酸又软。
她虽然没做过母亲,对小孩子也不怎么感冒,但这两个姑娘实在可怜,就是护一护也是应该的。
何况她还占了人家母亲的身体,哎……
赵氏见程月出来,不免有些心虚。
说起来,这老二媳妇也是被她推倒磕在桌角上才昏死过去的,她又怕花钱找郎中,这才把人扔到屋子里任她自生自灭。
没想到她竟是个命大的,活了下来,当时明明出气多进气少的。
这么想着,赵氏也不觉得心虚了,反正人又没死,还有劲的很,立马扬声示威。
“好啊,你这个不孝婆母的玩意儿,反了天了,跟老娘动手?
你个贱蹄子,老娘不叫你,你就躲屋里不出来,有本事继续装死啊?”
这个二儿媳平常跟个软面团子似的,她甩个脸子,还不是立马服软,任她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