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圣上看来,这也远远算不上是什么好主意。
这些家族加起来,那可是一个足以吓死人的数字了。
他若真杀了这么多人,他日史书工笔之上必将记载他一个暴君的名声。
见圣上似乎觉得不妥,宣明曜沉声道。
“父皇,谋逆乃是大逆之罪,唯有以雷霆手段震慑之,才能让暗中的宵小之辈自此胆寒。虽说这份名单牵扯到了一些皇都世家,但父皇您是天下万民的主宰,便是处置了他们,又有谁敢质疑呢?且这些人都是罪有应得, 两江之事若不是他们欺瞒,父皇您怎会到如今才知晓,白白替他们担了恶名。就是该狠狠惩之,方能让百姓知晓,您始终记挂着他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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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奴,你的手腕,有些太过了。”
圣上一副你还是太稚嫩的模样看向宣明曜。
“这份名单里头,不乏不少世家门阀,杀一个两个不要紧,若真要动得多了,难免他们生出旁的心思。如何杀,如何放,这些都是学问。你啊,还是得多学学。”
一味狠辣,并不是上上之道。
诛九族,夷三族,听着容易,可哪个皇帝敢轻易动这等刑罚呢?
圣上摇了摇头,低声道。
“罢了,选个日子,入冬之前,将这折子上的主犯赐凌迟之刑,其余从犯皆斩首。至于家眷族人,几个主犯的家眷,其子年十六以上皆处绞刑,十五岁以下及母女妻妾,兄弟姊妹,没入罪籍。部曲家产田宅,一概抄没。六十以上及有废疾者可免此刑,出嫁女可免此刑。至于其他涉及不深的人,流三千里,族中子弟,三代不可科举。”
主犯凌迟震慑,从犯斩首除根,族中亲眷没入罪籍,抄没田产,同时又放过了年老之人和外嫁女,可以说既起到了威慑之用,又彰显仁政之心。
至于那些手不干净牵扯进去的皇都世家,虽只是相关之人流放,但三代不可科举这条惩戒足以让这些世家狠狠痛上一次。
对于世家子弟而言,虽说不走科举这条路他们的日子也照样潇洒自在。
可不愿科举和不能科举,这可相差太大了。
尤其是一些旁系子弟,只能靠着科举仕途来出人头地,如今被族中之人牵连没了出头之日,如何能够不怨恨?
如此下去,家族内部必生怨隙。
但这些世家明面上还得感恩戴德,毕竟牵扯到谋逆一事还只是流放,任谁都要夸赞一句圣上仁慈。
圣上的这个处置,属于软刀子割肉,那些人还只能咬牙咽下喉咙里的血腥。
宣明曜略一思量,而后心悦诚服跪拜。
“父皇高瞻远瞩,机深智远。是儿臣轻率了。”
圣上笑了笑,很是享受这种来自儿女的崇敬眼神。
“你才多大,有得学了。对了,朕还有一事要问你,你如今得封景王,又刚办完两江这桩差事,是时候到朝堂上历练一二了。你觉得,朝中六部,你对哪个更有兴趣?”
一个问题刚完结,圣上又抛出了一个棘手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