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这不是止血药粉能止住的事了,只能先以吊命的丹药稳住乐锦姑娘这口气,然后立刻寻医师来为其拔箭。只是恕小的直言,这伤,怕是不好啊。”
这时,刚刚匆匆赶去追击的侍卫也赶回来了,在门口处沉声禀告。
“回禀大人,那暗处的箭手已然撤退,根据位置,应当是在不远处的茶庄二楼,院落中共拾起四支羽箭,应当是有两名以上的弓箭手。他们一击不中便迅速撤离,小的已经让人沿途追击,也让人将那茶庄掌柜扣来了。”
卞明瑞此刻没工夫关心这些。
他转头看向沈胥。
“她此刻可能挪动?”
“不触碰到羽箭应当还好。只是,大人,乐锦姑娘的伤,怕是如今宛陵城内无人能……”
箭伤最是熬人,当时可能并未一箭穿心,瞧着人似乎留住了一口气。
可拔箭的时候才是真正的鬼门关。
尤其是透过乐锦肩头那支贯穿的羽箭,沈胥已经看到了那箭头的模样。
是三棱箭镞,上开血槽,头制倒刺,以往是用来破甲使用的。
若是贯穿伤反而还好一些,只要能够止血,总能够保住性命。
最怕的,就是射而未穿,拔箭之时会带下伤口处的血肉,将原本就骇人的伤口再度扩大,便是寻常的将士都难以忍受。
如今射在了一个弱女子的后心口处,何止是凶多吉少,简直可以说是十死无生了。
“备车,回府,你亲自去东方府邸给东方晋之求医,宛陵城最好的医师如今就在他的府邸,要快!”
说完,卞明瑞小心翼翼将乐锦抱起,快步朝着院外走去。
沈胥一看自家大人这副神情,知道再劝也是无用,立刻小跑朝院外而去。
这乐锦姑娘若是真的红颜薄命死在了今日,怕是这一生,大人都要忘不了她了。
而此刻,相距数百米的茶楼后门处,一个长相普通身形健壮的男子轻车熟路卸下了车子上的货物,而后清点了银钱后,干脆利落驾着马车离开了茶楼。
等到车子拐入一处窄巷,马车的车底翻出一个驾车之人一模一样的男子。
驾车的男子并不吃惊,将手中的缰绳交给了那人,而后身形一动,几个纵跃进了一处宅院,消失在了眼前。
宅院内,那健壮男子轻车熟路撕下了面上的人皮面具,又从身上各处取下了用来乔装身形的伪装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