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情呆滞地望向那一池荷花,手里攥着的鱼食已经撒了一地,身旁连个跟着的人都没有。
“淼漪,你身边伺候的人呢?”
虽说张淼漪和他并非同母所生,但张淼漪的生母这些年来一直是个十分本分的性子,加上张淼漪他们姐弟二人也都不是爱生事的性子,故而张玘同他们的关系还算不错。
“兄长。”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张淼漪瑟缩了一下,手里的鱼食也彻底掉在了地上。
她也顾不得许多,忙起身给张玘行礼。
“兄长安。伺候的丫鬟,我让她们去取东西了,所以不在跟前伺候。”
张淼漪这一起身抬脸,张玘发现了更多可疑之处。
他皱起眉头沉声道。
“你哭了?是家中谁给了你委屈?还是东方随之惹你不开心了?”
张淼漪和东方随之的这门婚事,当初便是张玘一手促成的。
对于许多人来说,张淼漪虽是太守之女,可她不过是庶出,身份上终究和东方家的主家嫡脉二少爷有些差距。
东方家可是有数位在朝为官的族人,且出过不少文人才子,在整个大雍都是颇有名声的。
当年东方家主的一手东方篆体,便是先皇都赞不绝口,亲召入宫担当了翰林学士。
若不是因为东方家族规的限制,这位东方家主又是那一代唯一的主家嫡脉男丁,必须承继祖业,故而只做了三年翰林学士便辞官了。
他留在官场的话,绝对前途无量。
种种因素叠加,东方家在两江绝对是最顶尖的豪族,非寻常官宦世家可比。
最关键的是,这位东方二公子可是生了一副一等一的好相貌。
平日里的露面,不知倾倒多少女子芳心。
当初张家和东方家定亲,可是惊掉了不少人的下巴。
虽说女子的身份高低多看父亲的官职,张太守的女儿,便是庶女也是有一堆人求娶的。
但到底东方随之的条件太过出众。
两家过婚书之时,不知多少闺阁千金暗暗落泪,只觉一片芳心都尽数碎了。
不过,在张玘眼中,自己这位小妹是绝对配得上东方随之的。
如今看她落泪,立刻便想到了东方随之的身上。
谁让东方随之这性子实在太过跳脱,虽说人不坏,可却浑然不像百年书香门第教养出的世家公子。
更有一张利嘴,便是见到了鬼都能辩上百句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