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望之虽然一进宛陵就着了别人的圈套,但到底是陛下看中的臣子,真的就能直接信了吗?
“他当然会信。只要是珍昭容的事,多离谱,他都一定会信。”
那可是他的心头挚爱,是天命之女。
便是再离谱,他也都会信。
就像他那无理由的爱意一样,信任,也是毫无缘由,不讲证据和合理性的。
更何况,那信可是纪容卿的“亲手所书”。
纪容卿这些年来一直重用霁云,可却从没发现过,她以为的胸无点墨不识诗书的贴身婢女,不光识字,更在这经年累月的练习下,能够写出一手和纪容卿几乎一模一样的簪花小楷。
如今,一样的字迹,用的又是谢望之只和纪容卿说过的特殊联络渠道,他自然是深信不疑。
怕是此刻的他还欣喜若狂吧。
心爱的女子有了自己的孩子,若是稳妥生下,这将是陛下时隔多年后,后宫久违的儿啼声。
是个皇子的话,甚至于皇位有望。
无论是从一个倾慕者的角度,还是从一个男人的角度,心爱的女人为自己生下孩子,这个孩子还极有可能成为江山的继承人,谁会不激动,谁会不激奋澎湃?
而宣明曜要的,就是他这份激动。
纪容卿在确定自己有孕之后,是不会让谢望之活着回去的。
如今谢望之日日贴身放着的那个香囊,便是他的至爱卿卿给他的夺命刀。
既然他这条命纪容卿已经要了,那宣明曜不介意物尽其用,让他死得更有价值一些。
“还是个情种啊。”
元颖嘴角挂起一抹讥讽的笑意。
情种的话,还能酒后“失身”,真是一点都不洁身自好。
这样的人丢到两江这潭浑水中,下场逃不过凄惨二字。
裴九安让人将那两名难民带到一旁后,挥手便要出发。
张玘知道,自己必须得留下了。
而且,还得主动将驿站中的谢望之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