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猛地站起身,而后一把扯起纪容卿,带着她往前走了几步,更靠近了台子中心的程让。
“既然开心,那爱妃你告诉朕。朕赐程让点天灯之刑,是对还是错?”
“陛,陛下当然是对的。程让狼子野心,一个阉人而已,既然敢行如此谋逆之举,千刀万剐都不为过!陛下,陛下英明!”
纪容卿如今被吓得脑子也好使了一些,恭维之语简直信手拈来。
被捆在柱子上的程让,眼神中却满是痛苦和不可置信。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他明明是陛下最信任的内侍,为何只是一点迷魂之药而已,为何陛下连问都不问他一句,直接便判出了如此严重的刑罚?
他陪伴陛下这么多年,还有着曾经的救驾之功,难道陛下一点都不顾念了吗?
还有纪主子。
自己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不就是为了将她从冷宫中捞出来吗?
她为何能口口声声叫自己阉人,说自己千刀万剐都不为过,这不是拿刀子戳自己的心吗?
“好!爱妃果然是朕心中最得意之人。说的每句话都是这样合朕心意。那就和朕一起,好好欣赏这世所罕见的天灯吧。”
圣上大笑出声。
下头两个小内侍已经举着火把缓缓靠近了程让。
程让浑身上下都已经被用火油浸透,伴随着小内侍将火把往他身旁一丢,轰隆的一声,冲天的火焰燃起。
那火焰瞬间吞没了程让,也将他封口的布条给灼烧了个干净。
程让此刻终于能够言语了。
然而他却连为自己喊冤的功夫都没有了,只痛苦地哀嚎着。
那凄厉的惨叫,听的纪容卿腿都软了,身子不由自主地往下滑去。
可圣上一把提住了她。
“爱妃,你瞧,多美啊。你觉得不美吗?你为何会觉得不美?难道是因为程让而怨怼于朕?还是你也和程让的谋逆有关?”
纪容卿哪敢认。
她立刻扯开嘴角。
“美,当然美。臣妾只是被那阉人的叫声吓到了。”
圣上似笑非笑看着她,伴随着程让那凄厉到有些骇人的惨叫,他轻轻拂开了纪容卿鬓边的碎发。
“那就笑给朕看。笑得越开心,朕才越高兴。”
纪容卿这时圣上说什么她都立刻去做,忙僵硬得将嘴角咧开。
“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