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己为何没有瞧出她的特别之处?
心里一心只有富贵的江寅,对陛下如今的品味是越发不解。
瑶昭仪美貌出众,更是对陛下痴心一片,这般的宠妃,自己好歹还能理解些。
之前的安才人就很让人费解了,可好歹也算是小家碧玉,有弱柳扶风之姿,符合陛下一贯的喜好。
如今,又来了一位珠圆玉润之美的纪宝林。
这圣意还真是难揣度。
正在江寅思索之时,去六局传旨的程让回来了。
他默默站在了江寅身侧,听着从殿内传来的零碎声响。
垂下眸子,看了一眼程让那紧握的拳头以及几乎掩饰不住的心痛,江寅实在没忍住,悄悄往旁边挪了一步。
这个世界,真是越发疯癫了。
程让之前虽说有些矜傲,可也没这副模样啊?
好在自己一心只有荣华富贵,对这些情情爱爱是半分兴趣也无。
不然,真怕自己也变成这副癫子模样。
江寅正垂首看着自己的鞋履,突然,内殿爆发出了一声怒吼。
“卿卿!”
啊?!
不好!
里头出事了!
江寅立刻便准备往内殿冲。
可没想到,一旁的程让跑得比他快多了,几乎像是一阵风一般刮了进去。
尽管已经料到出事了,可一进内殿,屋内的血腥气还是让江寅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了?!
隔着龙榻上影影绰绰的床帏,江寅依稀能够看见,那床榻上似乎躺着一个人。
而圣上则是有些手足无措地披着外袍赤足站于地上。
他面色阴沉,胸膛剧烈上下起伏,不知是受了惊吓还是太过生气。
“陛下。”
江寅立刻去拿了件披风为圣上披在身上,又立刻拎着靴子跪在了圣上脚边。
“陛下,如今天儿凉,您赤足容易着凉,让奴才为您穿上靴子吧。”
圣上近乎木然地抬足让江寅为其穿上了靴子。
“去传御医。”
几个森然的字眼,被圣上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
程让不敢去掀床帏,但隔着那一层纱,血腥味几乎已经是冲脑子一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