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敢的?
这不可能?
宣元曦正准备反驳,可突然,他神色一愣。
他想到了一种可能。
“猜到了?”
桑月见见这孩子低着头,一勺子将汤药怼进了他的嘴中,苦涩的汤药强行让宣元曦回神,也让他不得不抬头看向自己。
“景王说,让我直接同你说便好。那我便直说了,左右我也不是个会哄孩子的人。张氏眼见你可能没多久活头了,便是活下来也板上钉钉成了一个聋子,根本没有办法再角逐皇位。所以,她自然要趁着圣上对你还有几分愧疚的时候,将这份愧疚转变成她的宠爱,好尽快有一个新的皇子。”
桑月见在宣元曦跟前的姿态很闲适,她甚至连本宫的自称都没用,更没拿出什么母妃的架子。
尽管已经猜到了这个答案,可当从宸贵妃翕动的唇形看出这一字一句扎心窝的事实时,宣元曦还是觉得心口堵得喘不上气来一般。
母妃,就如此迫不及待吗?
不过一日功夫,她就已经开始安排上了下一个小棋子了吗?
自己这颗已经废弃掉的棋子,便可以随意被丢到一边自生自灭了?
“她用的药过了头,陛下自然是恼怒万分。加上又牵扯进了上官氏假孕一事,所以自然是从严处理。看在你的面子上,陛下留了她一条性命。但从此,她也不必再在宫里出现了。”
当然,比起宣元曦被过继给宸贵妃这件事,如今宫里最关注的,还应当是上官令好假孕这件事。
连桑月见都有些震惊。
上官令好到底是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圣上连这个好不容易树好的箭靶都自己拔了?
要知道,假孕这件事他心里可是一直再清楚不过的,怎么戏都演了这么久了,突然开始拆台子了?
听闻圣上回了紫宸殿后,连他身边一直伺候最得力的御医成安都得了二十杖的刑罚,可见陛下怒到了何种境地。
不过,桑月见半点儿打听的心思也无。
圣上这辈子最栽跟头的,左不过是女人和床榻那点子事。
小命都快全搭进去了,也该明白一些了。
只是不知道,圣上主动废了上官令好这步棋,后续的选秀,是否还会如期进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