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安静得落针可闻,傍晚愈来愈冷的风无死角地将山洞灌满。
周妄盯着空空的洞口看了足足一分钟,才稍显狼狈地收回视线,心头浮现一股莫名的情绪。
她就这么走了?
刚刚还凑他那么近,还摸了他的腰,结果一句话都不说,就这么走得毫不留情?
疑惑冲淡了痛感,驱走了警惕心,这一瞬间,周妄甚至都没想起来怀疑她是不是给犯罪团伙通风报信去了。
只在越来越冷的空气中,体会到一种微妙的、被人扔下的孤独。
他又冷又饿,还痛,头一次生出了一种厌倦感。
他以为夜晚就会这样过去。
可当夜空中出现第一颗星子时,原本离开的人又去而复返。
她披了一件外套,手上三三两两的,抱着很多东西。
一件旧披风,两个馒头,还有一卷纱布,一把草药,几片药丸。
她把东西放在周妄身前,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看到他沉默警惕的眼睛。
很漂亮的形状,像是村口那棵一年只开一季的桃花。
她试探着开口道:“我想,你可能需要这些东西。”
说完,她见周妄无动于衷,又补充道:“我不会害你,你别怕。”
周妄没在害怕。
他就算受了伤,疼得站不起来,但要弄死眼前这个人也是很容易的。
毕竟她看起来真的纤细单薄得过分,肤色也白得过分,他似乎能透过皮肤,看到她淡青色的血管,和那微弱存在的生命力。
周妄没动,也不讲话,事实上,他已经疼得有点麻木了。
宋昭见他没反应,犹豫着,伸手摸到他腰腹前,轻轻将他的衣服掀开,露出一小片白皙紧实的肌肉轮廓,和一处狰狞流血的伤口。
周妄始终没动,看着宋昭将草药捣碎了,敷在他伤口上。
那药他见过,在宋昭下午看的草药书上,学名是“断血流”,止血用的。
你是在拿我当试验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