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堰生想起他出其不意地撩开车窗布帘,捕捉到的那一双清澈灵动的眼眸,他轻笑出声:“脑子可真是个好东西,奇妙又渺然。是好是坏谁又能说得准呢。”
“你什么意思?”国公爷听出了儿子话里有话,“你是说那个孤女是在装傻装失忆?”
褚堰生没有否认,或许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失忆一说。
“她有什么必要装傻?就凭皇上和太后对她的宠爱,只要她去告状,刘柏轿多少个通房都会被处理掉。她根本用不着在宫宴上闹得人尽皆知!”
褚堰生放平了不知何时翘起来的嘴角,“这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其实,看多了后院争斗的褚堰生隐隐有个猜测,她就是想让刘柏轿名声败坏,让刘柏轿吃个大亏。
跟皇上太后告状是可行,可是刘柏轿除了会得到一个不痛不痒的惩罚,还能怎样?
处理了这一批通房,他还会有下一批。
在上位者的眼里,郡王府王妃的位置就是谷荔最好的归宿,他们会为她扫清眼前的障碍,但他们绝不会动刘柏轿。
因为刘柏轿的皇室身份,也因为刘柏轿确确实实就是孤女谷荔的最后依仗。
褚堰生似是想通了什么,眼神蓦的一亮。
或许,她想要的就是与刘柏轿斩断联系。
从目前的结果来看,刘柏轿纳了大婚之前已经纳了妾室,宫中还传出来皇后娘娘要为谷荔办一场赏花宴。无需多言,作为皇上和太后都宠爱的谷小姐,应该是与刘柏轿有缘无分了。
见多了这样排场的当家主母们,一看赴宴的名单就猜到这是一场男女相看的宴席。
而宴席的主人公是谷荔。
不难猜,宫里那位已经彻底对刘柏轿失望了。
定国公出声打断了褚堰生的沉思,“这事得尽快禀告皇上。”
“不急,等我调查清楚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