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父亲他不再是以前那个一心只想把家族产业做大,敬重母亲,疼爱孩子的父亲了。”谷荔扶稳了林氏的手臂,压低了声音说,“母亲,父亲他现在不单单是宠妾灭妻,他还参与了党争!”
“你在胡说些什么?”林氏一激动,抬手捂住沈谷荔的嘴,看看紧闭的房门,不放心地又看向窗户。
沈谷荔心中的疑惑更甚了。林氏这个样子似乎是知道些什么的。
沈谷荔轻轻扒开林氏的手,放轻了声音接着说道:“父亲在为某位皇子做事。”
盯着林氏沉下来的双眼,她继续说:“但是那位皇子不会成功的,到时候沈家的下场,母亲知道么?”
林氏捂住自己的心口,缓缓坐了下来,她喝了一口桌上已经凉掉的茶水,捏着帕子捂住心口,“阿荔都知道了呀!”
“母亲!”原来林氏早就知道了。
林氏握着空掉的杯子,苦笑一声,“你爹他是有苦衷的。”
“母亲,你该早点告诉我的。你们以为事情瞒的很好么。嗯,瞒着家里人这方面确实做得很好,但是母亲,这些事情在京中那些大人物眼里,轻轻松松就能被识破。不然你看我为什么去了一趟京城就知晓了呢?”
林氏双拳握紧,犹豫着要不要跟女儿说实情。
可沈谷荔不给她考虑的机会,“母亲,当今圣上最看好的继承人从始至终都是太子,其余的皇子想要争那位置势必会血流成河。那些本与我们无关,我们只需要本本分分过自己的日子。为什么沈府要趟这种浑水呢。自古以来的逼宫造反有多少是成功了的?一旦失败,造反的皇子可能都不会死,只是被关去皇陵。可我们这些人呢,砍头是小,严重了会九族全灭!”
林氏喉头发紧,哆哆嗦嗦地伸手想要再倒杯茶,可她几乎连茶壶都提不起来。
这也是她和沈老爷最担心的事情,她一直不敢深想的东西。
沈谷荔按住她的手,接过母亲的杯子,给她倒好茶,体贴地塞入她的手里。
林氏喝了一口热水,这才缓过来一些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你父亲他没想着造反。他也是被逼的。”
好多年前,沈宏山在一次官府筹办的酒宴上,由于认领了最多一份水患捐赠银被奖励了一名歌姬,也就是后来的萱姨娘。
官老爷赏赐的人,沈宏山当然要带回府好吃好喝地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