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谷荔能制作琉璃,且愿意将制作琉璃的工艺秘笈上呈给他,说是算他赠送庄子的回礼。
这回礼可就大了。
她知不知道一旦暴露了她身怀绝技的事实,她将会是第二个沈宏山。就凭她现在的处境,她的下场可能连沈宏山都不如。
自古,站在夺嫡路上的人就没有一个心慈手软的人。
心慈手软的人也绝不可能会走上那条路。
沈谷荔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单独外出做生意,且小有成就。单凭自己的几句话就能准确地分析出沈府现在的处境,她就绝不会是个思想迟钝的。
至少他在她稍露的情绪里捕捉到了她不想参与站队的决心,那她为什么会将琉璃一事彻底暴露在他的面前呢?
这个问题恐怕只能等沈谷荔回来了,他才能知道了。
李玹之又唤来了管家,“去让人查一查沈家小姐是因为什么事这么着急离京了?另外,问一问这几天沈小姐一直住在郊外的庄子上,都做了些什么?”
前一个问题,管家需要派人去查,后一个问题,他倒是现在就能回答。
沈小姐郊外的庄子毕竟是王爷送的,庄子里的仆人大多没有更换,他也得知了一些消息。
管家:“沈家小姐前些日子派人找了一批老匠人,主要是做烧窑和陶瓷的老手。沈小姐还将后山的一小片红枫林都砍了,建了一圈不伦不类的房子,然后在里面烧窑-----”
沿用了庄子里的人,对庄子上的改动也没有避着人,但新建烧窑坊里的一切又都严加保密。
李玹之越来越肯定沈谷荔是个做事有目的,心思缜密的人。
他对她越来越好奇了。
没等管家派出的人传回消息,李玹之在卫所遇见朱统领后,就得知了沈谷荔为什么这么着急着要回去了。
“那个叫陈斌的是来历?”
“回王爷,陈家只是京城一普通人家。祖母在,未分家,他有个八品典仪的大伯!”
李玹之往前迈的步子一顿,转头看向朱统领,后者也正皱着眉,“陈家的祖籍也是永和府,陈斌的父亲早年因病去世了,二房就留下这一个血脉养在老太太膝下,大房靠着岳家在京中谋了个典仪之位,除此之外家中就再无做官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