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陶夫人瞧了几眼,“这不画的挺好的么?”
“这画里在说五娘子先生不开心。”她瞪大了眼睛,对陶夫人竟然没有看出来觉得很吃惊。
陶夫人也懵了,“这些画我看着都挺好,哪里有不开心了。”
“那您看这棵开花的树,花瓣在哗啦哗啦往下落呢。”
“哪有那么夸张,不过是落了几片而已,这不是很正常吗?”
明悠悠挠挠脑袋,“那您再看这张,一只仙鹤飞走了,另一只好伤心呢。”
“是吗?我怎么觉得它眼里是羡慕的样子呢。”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陶夫人又随手抽出一张来,问道:“那你看这张画着水潭的,有问题吗?”
“有啊,谭里没有鱼,也没有风吹,这不就是一潭死水嘛。”
陶夫人心里一惊,连忙把这几张画收起来道:“可别瞎说,我觉得你就是想多了。”
但是她到底心中有些放不下,等陶县令下衙回来,就拉着他一同看起来。
陶县令对书画的鉴赏力一般,不过他有在刑名方面培养起来的直觉,于是沉思半晌道:“五娘和那去世的妹夫感情如何?”
陶夫人道:“也还好,谈不上如胶似漆,算是相敬如宾吧。”
她叹了一口气,“主要是五娘从小感情就不外露,她若不说,别人真的不一定能够看出来。”
陶夫人年长几岁,嫁人之后姐妹俩见面的机会就很少了。但在她的记忆里,五娘子无论是在家的时候,还是成亲之后,再到现如今,都是这样温温柔柔的,看着也没什么变化。
“我爹他们觉得五娘成亲不到一年,就是感情再深也深不到哪里去,这才做主想要她归宁的。”
陶夫人此时对自己很是自责,妹妹住过来有一阵子了,她竟没有发现她心里的苦,居然还要一个孩子来点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