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手重,但频率低。
好在沈栖姻没说什么,她就一个接着一个“保质保量”地扇了下去。
也不知打了多少巴掌,半夏只觉得自己胳膊都要打脱臼了,沈老夫人那边才总算是有了动静。
不过,她仍旧没有亲自来,而是又打发了一个小丫鬟过来,原本是要询问沈栖姻怎么还没去缀锦堂?戴嬷嬷又为何不见踪影?
可瞧着这屋里的情形,那小丫鬟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硬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等她终于回过神来,撒腿就跑!
沈栖姻倒也没拦她。
没一会儿,沈老夫人就带着沈夫人和一大帮丫鬟婆子“杀”了过来。
看到屋里的景象,她整个人都惊了。
“住手!”
终于得了命令,半夏立刻停下手,跪在了沈老夫人的面前。
忍冬也松开钳制戴嬷嬷的手,像碰到什么脏东西一般拍了拍,然后走回到沈栖姻的身后站着。
戴嬷嬷脸肿得老高,嘴角上全是血,话都说不清楚了,狼狈地爬到沈夫人脚边,抱着她的腿哭诉道:“呜呜呜……囚脑夫人噶努币做居啊……”
“嬷嬷哭错人了,这是夫人。”香兰上前掰开她的手,然后搁到了老夫人的腿上,说:“这才是老夫人,接着哭吧。”
戴嬷嬷还真就继续哭了起来。
她脸上又是血、又是泪,又是鼻涕,脏得嘞。
老夫人嫌弃地皱眉,吩咐道:“先将她带下去。”
转而看向沈栖姻时,见她还坐在椅子上摆弄她的那堆草药和那几根破针,沈老夫人那火“腾”的一下就上来了!
她怒斥道:“你如今是愈发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连我身边的人你都敢肆意打骂!”沈老夫人脸色阴沉地说道:“我素日教导,便是叫你这么责打下人的吗?”
“我正因念着祖母教导,所以才罚那老婆子的。”沈栖姻连个眼神儿都没有给她,兀自继续自己手里的活计:“她一个奴才,不经通报就闯进我的屋子,事后还死不认错,我若不罚她,只叫其他人以为她是仗着祖母的势才会如此,日后祖母还怎么驭下管家?”
“那你也不该罚得那么重!”
“我是想意思意思就罢了的,还担心忍冬手劲儿大,特意让半夏来打,谁知她会下那么狠的手。”
半夏惊愕地看向她。
沈栖姻继续说道:“半夏是祖母您指来伺候我的大丫鬟,素日又常以您定下的规矩约束提醒我,是以我想着,她这么做定有缘由。”
“你说是吧,半夏?”
四目相对,半夏哪敢说一个“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