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妈妈见谢母脸色铁青,她也彻底慌了神,“呜呜呜,夫人,要是那老国公夫人来真的,可怎么好啊!”
那可是老国公夫人,正儿八经有诰命在身的,连当今圣上见了都要礼让几分。
许妈妈内心真是着急死了,一则,这养生丸都是经她的手送出去的,真要掰扯起来,恐怕她也脱不了身。
二则,她如今能在侯府里作威作福,对着袁柳儿冷嘲热讽,丝毫不将她放在眼里,全是因为背后有谢母给她撑腰。
平日里她跟冯妈妈一样,仗着谢母的宠爱,在府里横行霸道,不知得罪了多少人。
要是谢母真被大理寺给带走了,恐怕她以后在这侯府日子就不好过了!
许妈妈在这担心谢母的处境,却没注意到谢母和谢清远的眼神逐渐变的可怕起来。
谢母是绝不会进大理寺的,不管这事最后能不能定她的罪,只要进了大理寺,那终身都要背着这个污点,这是她作为侯府夫人所不能容忍的。
也是谢清远绝不允许发生的,毕竟,这影响他的仕途啊。
谢清远幽幽道,“许妈妈,你跟在我母亲身边多少年了?”
许妈妈也没有多想,一边抽抽,一边回答,“回世子,快二十五年了。”
“二十五年,着实不容易啊。”谢清远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许妈妈,“许妈妈,如果我没记错,你的儿子和孙子现在好像都在外头做掌柜的吧?”
许妈妈一时间心里也有些疑惑,都到这个时候了,世子不关心谢母袁柳儿,怎么突然关心起自己来了。不过她还是照常回答,“这是多亏了夫人和世子看重,不然我哪小孙子哪有这个造化啊。”
“说造化,其实也谈不上。”谢清远道,“他如今在外院做事,顶天了也不过是个掌柜,许妈妈,你就不曾想过,让他进学堂,日后考个功名,彻底脱了奴籍?”
“这——这谁能不想呢!可我那小孙子,实在不是块读书的料。”
“读书都是虚的。这要考功名啊,还是得要有个好老师领进门。”谢清远道,“这样吧,由我做主,从今日起,你那小孙子就入侯府跟着继祖一起念书,日后一起参加科举,两人也好有个伴。你放心,眼下继祖虽然是在侯府族学,但是我已经为他寻摸好了一个好老师,那可是前任太傅,手下门生无数。”
话说到这份上,许妈妈总算是琢磨出不对劲来了,天上哪有掉馅饼的时候,这种好事怎么会轮到她。
许妈妈的声音不禁有些颤抖,“多、多谢世子好意,不过我那孙子恐怕没有这个福分——”
许妈妈知道,谢清远这么做一定是有条件的,可她又不敢一口回绝。
毕竟如果真能认那个什么太傅当老师,那她孙子的前途就是一片光明。
她跟冯妈妈在侯府里再怎么得脸又怎么样,始终是个奴才。
谢清远说的没错,他的孙子顶天了也只能当个管事,最后再娶个丫鬟,再生个孩子,奴才生奴才,一家子的奴才,这辈子也脱不了奴籍。
可如果她的小孙子当真能拜入太傅门下,再考个功名回来,那从此以后,她们家就能直起腰板做人!
谢清远笑了笑,可眼里却没有任何笑意,“许妈妈说的哪里话,我瞧你那小孙子聪明的很,是个有福分的人。眼下呢,只要你能帮我跟母亲办一件事,你的小孙子的前途,我为他作保!哪怕考不上功名,我也会给他安排一个城防营的差事。”
这个条件实在太诱人了,“世子,您就直说吧,到底有什么事?”
“这做人,就是我疼疼你,你疼疼我,我帮了你一把,你自然也要帮我一把。”谢清远顿了顿,“你也知道我母亲的身子一向弱得很,那大理寺的监牢,不如许妈妈就替我母亲去一趟吧。许妈妈,你放心,本世子今日允诺你的一定会做到,而且这事其实说白了,与你也没什么大关系,等大理寺查一查,本世子再从中疏通疏通,相信很快就能把你赎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