勐烈的爆炸席卷了一切,整辆马车在爆炸掀起的暴风中被彻底肢解。
只残留下些许的碎木板证明它还曾经存在过。
之前一齐呆在车上的众人,此时大部分已经失去了身形。
荧将天空之琴护在怀中,不断地在爆炸扬起的灰尘中剧烈地咳嗽起来。
大意了,没想到没在内鬼上翻车,竟然栽在了劳伦斯家的手里。
优拉,甘雨,派蒙尽数在这场爆炸中退场,也正是因为她们的献身,荧手中的天空之琴才得以保留。
申鹤跟荧被暴风将上衣刮得破破烂烂,所幸没有出现什么漏光的场面。
看着灰尘中依然伫立着的人影,刚刚发射过一发能量炮弹的凯里感到十分的惊讶。
“竟然受了那样的一击还能站着,真是可惜了。”
他摇了摇头,似乎在遗憾这样的人才不能为己所用。
少女的头发被暴风吹得凌乱无比,汗水将发丝凝成一块,湖在了她的侧颜上。
荧用手拄着地面,大口地喘息着。
四周的卫兵没有着急围上来,而是选择了作壁上观,应该是害怕凯里会不会突然再打一发炮弹出来。
但很显然,他们的担心多虑了,那东西凯里出门的时候也只带了一发。
“申鹤,帮我拖延一下。”
“好。”
没有犹豫,申鹤直接挺身站了出来。
现在是计划进行的最终阶段,她必须要为荧争取时间。
只见荧躲在申鹤的身后,白皙的手指轻拂琴弦。
奏响了她记忆中那个吟游诗人曾经弹奏过的乐章,如同清风拂面,水波不兴。
宛如清泉的声音清洗着在场所有人的灵魂,天空之琴的伟力在此刻尽数展现。
像是清澈的湖水冲刮掉石头上的泥斑,卫兵们逐渐变得安静下来,再也没有了战意。
就连凯里也很识相地没有打断少女的演奏。
少顷,一曲终了。
“嗯...是个好曲子。”
凯里拍着手,像是一个普通的听众。
他自然感受到了那把琴的不凡,但仅凭这点小动作,还动摇不了他劳伦斯家的统治。
之前那些失去战意的卫兵,此时依然坚定地站在他的身后。
不是因为什么收到了蛊惑,而是因为卫兵们的经济命脉已经被他牢牢地握在了手中。
一曲动人心,这种传说中的东西,还是不要当真为好。
“如果你们只有这点能耐,那我就不得不说你们当真愚蠢。”
凯里的话语如同寒冬中的冷风,不断地吹袭少女们的心扉。
秋风扫过荧的面庞,她的嘴角突然绽放出一丝冷笑。
“愚蠢?这句话恕我原话奉还给你。”
就在上城区奏响天空之曲时,下城区之前白启云所安排的后手也开始接连地爆发。
没有了卫兵的看管,人们争先恐后地传递着小道消息。
其中受到温妮莎势力感染的那些民众聊得最起劲。
他们甚至开始在街区中无意识地成群结队起来,那模样简直就像是反抗军一般。
看着他们这幅欢欣鼓舞的模样,毕维斯也不禁为之侧目。
但想要凭借这群乌合之众掀翻劳伦斯,底蕴还是太过浅薄了些。
“白先生,你该不会是指望这群人反抗贵族吧。”
“是,但也不是。”
白启云回答的模棱两可,让毕维斯摸不到头脑。
“反正现在这附近也不会有卫兵,让他们闹一闹也挺好。”
“没有卫兵?可刚才...”
两人来的路上还是见到了一些卫兵的,为什么他会咬定卫兵都撤走了。
似乎是看出来了毕维斯的疑惑,白启云轻笑一声。
“那自然是因为他们现在抽不开身啊。”
“抽不开身?”
“当然,毕竟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现在城外已经堆满了人吧,无论是卫兵还是贵族。”
贵族当然是有,只是这个贵族是谁,那就不好说了。
————
城外除了之前劳伦斯安排好的人手外,又在短时间内调来了近千人。
无他,只因为城外有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