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萧承璟让她进去,她抚了抚有些紧张的胸脯,抱着礼盒往里走。
越过屏风后,看到男人端坐在案前,正伏案写着什么。
“璟王殿下,臣女是真心来谢恩的。”她端得落落大方,又一次见礼。
萧承璟放下毛笔,看少女端得规规矩矩,那张昳丽小脸带着春风般暖人心脾的笑意。
与从前跋扈的沈清墨大相庭径,给人一种她很好哄的样子。
脑海中,玉寻欢说的那些话,不停的回荡着,甩都甩不掉。
什么沈清墨变了一个人,娇娇弱弱,婚姻大事都会听她爹的。
什么得不到就偷,偷不到就抢……
疯了,他一定是疯了。
捧着礼盒的沈清墨哪儿知道萧承璟想什么,久久不见萧承璟叫她平身,她微微弯曲的腿都要撑不住了。
“璟王殿下。”她又喊一声,那双水雾般的眸子抬起,与男人对视上,“我今天来,除了谢恩,也是来投诚的。”
萧承璟这才回神,“投诚?”
男人声音低沉,极具压迫性,还带着些怀疑的质问,与方才在外时的气场有些不一样。
沈清墨点头,“是,投诚。”悄无声息的站起来,小心翼翼的将来礼盒放在了案上。
刚刚半蹲的姿势,她真的差点跪了。
萧承璟随手打开了桌子上的礼盒,里边还有一个长方形的木匣子,他拿出来打开,是一把镶嵌了红宝石,精致的匕首。
“沈小姐的谢礼有些特别。”男人拿着匕首把玩,拔开剑鞘剑刃十分的光亮。
沈清墨趁机介绍道:“这把匕首乃是玄铁打造,可削铁如泥。”
正说话间,萧承璟手中的匕首忽然朝书案一角劈下去,檀香木的切口十分光滑,乒乒乓乓的掉在灰石板上。
“果然是一把好刀。”他收好匕首,抚着下巴看沈清墨,一把刀投诚,是什么意思?
沈清墨直言不讳道:“镇国公府愿成为殿下手中的刀。”
这话一出,萧承璟只以为自己听错了,莞尔一笑,“沈小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臣女当然知道。”
萧承璟鹰隼般锐利的眸子在她脸上扫了扫,“镇国公知道你今日来做什么吗?”
沈清墨摇头,“父亲并不知情,但,我会慢慢的让他们看清楚,整个大楚,只有殿下才是最值得信任的人。”
最值得信任的人。
那张殷红的唇,说出的话让他十分震惊。
父皇的儿子们,各有心思,都想要那个位置,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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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的少女,他想要的,不过是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人。
“璟王殿下,臣女是认真的,假以时日,臣女一定会劝得父亲,哥哥他们效忠殿下。”
萧承璟胸脯起伏,有些妄想开始肆意的疯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