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白日里大家所见之惨况,黑暗中的年轻儿子忍不住瑟缩了一下,终是愤慨,“爹,这群倭狗骗人,说好不再杀人,说好给我们好吃好喝,结果都是谎言……”
“傻,匪徒的话你也信。”
“可是爹,既是不信,你为何还要出来?”
这话把黑暗中的父亲问的一顿,正当偷听的李瑶光以为对方不会再出声时,当爹的沉默许久后悲戚喃喃。
“是啊,爹也是傻的,本以为左右是死,出来好歹能混几顿饱饭,赌一赌,熬一熬,若是赌赢了好歹也能得个活路,却不想……倭鬼实是鬼啊,说的那些都是个屁,不过是为了把我们这些蠢货骗出来当牛马牲口使,是爹犯蠢,是爹犯蠢了呀我儿!是爹害了你,害了你娘跟妹子,是爹……”
“爹,爹,您别这样,您也是一番好心,谁知道这些狗东西这么坏的没人性,爹,我娘跟妹妹肯定没事,狗东西挖矿建屋要的都是劳力,想必不会为难我娘跟妹妹,她们都是女子,没甚力气,顶天就是让她们烧烧饭,缝缝补补,洒扫洒扫,狗东西还指着我们卖力挖矿,我娘跟妹妹她们肯定没事的。”
“是吗?”
“是,肯定是,爹,您放心,一定是。”
当儿子的话说的俨定,心却是虚的。
听着里头父子对话,没找到想找之人的沈越有些失望,给戒备的李瑶光打了个手势,二人准备再往前前头有动静的屋舍再去探探,兴许能找到人呢?
只是才抬脚,变故突来。
一声凄厉喊自前头城墙上传来,紧接着是一声重物落地的嘭声巨响,短暂的死寂过后,又是诸多女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嚎叫,尖锐凄厉的撕破暗夜的静谧,听的人头皮发麻。
察觉不对,二人顿住脚步,无需多言,齐齐跟上了正集结往声音所在方向疾驰而去的倭鬼们,越是接近,城墙上的哭嚎越是清晰,好多好多,好多好多……
二人眼底露出惊诧,心里涌起股股不安。
“沈……”
“嘘,跟我来。”
见前头倭匪抵达墙根齐齐停住,沈越戒备的目光一闪,抓着李瑶光一个闪身,就把人带进了一处民居后院中的高大树木上。
这里视野极好,靠的也近,能让他们清楚的看到前头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