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韶华抬眼看着匾额。
匾额上的南阳王府四个字,是先帝亲自写的。历经风雨数十年,这对兄弟都已归天,这道匾额也已黯然褪色,显出了几分寂寥。
想起祖父,姜韶华心中隐隐一痛,无声叹息。很快打起精神,迈步进了王府。
陈瑾瑜快步跟了上来:“郡主的住处已经收拾好了,我这就让人去备热水。”
一到了自己的地盘上,姜韶华整个人都松懈下来,声音懒洋洋的:“这是银朱荼白的差事,你怎么也要抢。”
陈瑾瑜一脸哀怨:“这一个多月,郡主只身一人在宫里。我不能伴在郡主身边,心里空落落的。今日总算有机会当差做事了,郡主还笑我。”
姜韶华被逗乐了:“不用当差,白领俸禄,不是天底下最开心的事吗?在我面前装模作样做什么。”
陈瑾瑜眨眨眼:“郡主别拆穿我嘛!”
姜韶华笑了起来。
在宫里时时要装伤心难过,精神也一直绷着。今日才得以舒缓,在最熟悉最亲近的人面前,不必多思多虑,久违的说笑一番。
换了三次热水,泡了半个时辰,洗去一身的灰尘和疲惫。姜韶华换上干净的素衣,半干的长发披散在肩头。慵懒地坐在椅子上。
宋渊陈瑾瑜马耀宗三人,一同竖长耳朵,听郡主说这些日子在宫中发生的事。
姜韶华语气平平无奇。
三人却听得心潮澎湃汹涌起伏。
“郡主这般和王丞相正面对上,以后可就没有缓和的余地了。”宋渊低声道。
陈瑾瑜接了话茬:“王丞相当日做过的那些事,就是冲着郡主来的。郡主要是不露一露锋芒,一个个都当郡主是软柿子哪!”
“陈舍人说的是,”年轻气盛的马耀宗也道:“人善被人欺,郡主就该这般强硬些。以后他们说话之前,都得仔细掂量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