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你们跟我一起巡逻了,我是卖防晒油,不是抢地盘,没那么多不长眼的家伙找我的事。”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而且你们觉得我没能力解决事么?你和夜叉的样子会把我漂亮的客人给吓跑的。”
路明非则是在心里咋舌,心说这源氏兄弟真不愧是黑道领袖,一个比一个狠啊,和风间琉璃接触这么久这家伙一直笑得人畜无害,护起短来一句轻飘飘的宰了也无所谓……您当这是杀鸡仔呢?
接着源稚生和风间琉璃让开身子,为上杉越和绘梨衣腾出空间,让父亲和心爱的女孩告别。
“绘梨衣……”上杉越的目光很是复杂,似乎有太多感情堆积在胸口,不知道怎么抒发。
“去那里哪还能做流氓啊,我们都商量好了,夜叉想用他这些年攒下的钱在蒙塔利维海滩边上开一件酒吧,樱也许会去当个女模特或者赛车手,至于我……”乌鸦露出期待的笑,“我觉得在沙滩上做个救生员蛮不错的,想想,坐在高处,放眼望去都是一群不穿衣服的女人,视野一定很棒,还能和落水的女人产生一点肢体接触。”
“我就是担心遇到这种,听说法国那边有不少,而且大家都有自己的想法,沙滩救生员这种工作,未免也太混吃等死了。”乌鸦挠了挠脑袋,“但其实我没什么擅长的,也没什么想法,只会打打架,然后再一些不那么重大的决议上出谋划策,我的心愿就是赚够一辈子花的钱,当上一个不用太厉害但是有点地位的人物,然后给我的老爹养老。”
“存好了。”绘梨衣点点头。
“关于绘梨衣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我记性还蛮不错的。”说完后,路明非又立马补充道,“绝对不是漂亮话,要是绘梨衣觉得我对她不好,随时可以找您告状。”
“到了卡塞尔学院记得给我发消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也记得联系我。”源稚生斜了路明非一眼,“这家伙要是欺负你,也可以向我告状,我来帮你教训他,当然,其他人欺负你也一样,你是上杉家的家主,也是源稚生的妹妹,在外面没人能欺负你。”
“出门在外,也要收敛一点自己的性子。”风间琉璃也罕见的对绘梨衣嘱咐几句,“我们不是普通人,即使有很生气的时候,也要控制一下自己的脾气,特别是控制一下自己的能力,尽量不要惹不必要的麻烦,当然不是说要忍让别人,如果真有人不长眼,宰了也无所谓,家里人会为你兜底的。”
“不错的提议,樱井小暮的脑子不比你差。”路明非看向乌鸦,“那你是怎么回复的呢?”
不过最终上杉越急赤白脸了好一阵后,还是没对路明非怎么样,只是妥协似的叹了口气,似乎是在心里说服了自己。
“你有这个觉悟是最基本的。”上杉越瞪了眼路明非,“你小子每一句承诺我都记得,哪天要是不认账,不管你本事多大,我真的会拖着这把老骨头找你玩命。”
“会去法国看爸爸和哥哥,也想和Sakura待在一起。”绘梨衣说。
“爸爸,不要生病了。”绘梨衣对上杉越的背影说。
“哪能啊?少主很早之前就决定要去了,作为家臣,当然是要跟在少主身边啊,你们中国有句古话叫‘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虽然我和少主没到这种程度,但是一个道理。”乌鸦点点头说,“我随时做好准备从执行局辞职了,所以一直是代局长没有转正,我现在就尽量保证自己不给下一任局长留下烂摊子就行了,其实我和夜叉还有樱跟早之前就做好准备,因为我们知道少主说想去法国不只是说说而已,我们也是做了不少攻略的。”
上杉越停下脚步。
路明非缩了缩脖子,生怕这身体刚痊愈的老丈人气出心肌梗塞,也害怕这身强体壮怪物似的老家伙实在气不过,一拳给自己干成个半身不遂。
老人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感,回过头紧紧把女孩拥在怀里。
“绘梨衣也是,绘梨衣也是……要照顾好身体,这些年让你一个人真是对不起,是爸爸不对……但是不要怕这个世界,不要让自己太累,想做什么就去做……”老人的声音颤抖,甚至有点语无伦次,“绘梨衣不用成为什么大人物,健健康康就好……绘梨衣已经很懂事了,快快乐乐就好……”
绘梨衣轻轻搂着上杉越的腰,小心翼翼地把脸靠在上杉越的胸膛,体会着这二十多年来都不曾体验过的、名为“父亲”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