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源稚生沉默了很久,很久后他用自我怀疑的语气说:「所以我做的这一切,对绘梨衣来说,其实都没有意义么?」
「怎么会没有意义呢?这都是哥哥你对绘梨衣的心意,爱人的存在固然重要,但亲人的心意也弥足珍贵。」风间琉璃摇摇头,「我的意思是,对于那个女孩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她得到了自由、得到了朋友、得到了爱她的人,她很幸福,哥哥你不再需要把这些当成你的负担,不然你就太累了。」
「是啊。」源稚生长舒一口气,「也许稚女你是对的,绘梨衣已经得到了她的幸福啊。」
「或许哥哥你对绘梨衣有愧疚,或许哥哥你很在意绘梨衣是否开心,未来是否过的好,但绘梨衣有自己的人生。」风间琉璃点点头他拍了拍源稚生的肩膀,「哥哥你不也是这样对父亲说的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哥哥你是有本事有担当的人,但我们不应该总试着把别人的人生背在自己肩上,尽力就好,至少不应该让别人的幸福成为自己的负担。」
源稚生怔了怔,风间琉璃的话忽然让他想起来,一个星期前在父亲的拉面摊的时候,知道自己要为路明非和绘梨衣举行婚礼,父亲也是这样患得患失依依不舍,归根结底他们都是因为太在意所爱之人的幸福,但这份幸福其实也不该由他们寄予……上次源稚生就是这样劝慰父亲的,没想到这次换成弟弟开解自己。
「你说得对,稚女,幸福的事不该成为精神上的负担。」源稚生点点头,「原定下午七次的婚礼彩排还是改改吧,这时候如果大家太累,不知道真正的婚礼上还能不能真正发挥出激情。」
七次彩排……风间琉璃在心里默默念了一遍这个可怕的数字,他都不禁怀疑哥哥是不是已经被绘梨衣的婚礼逼出强迫症来了。
最关键是,他是婚礼的司仪啊,按照哥哥一丝不苟的性格,彩排必定是精益求精的,如果整整重复七遍,风间琉璃不知道自己的嗓子这个月还能不能上台演歌舞伎。
正当风间琉璃准备松一口气时,源稚生下一句话让他表情僵在了脸上。
「那就彩排六次吧,剩下的一次留在真正的婚礼上,说到这里,必须要提前联系成田机场那边,按照路明非规划的旅行路线,他和绘梨衣后天应该是从冲绳回。」源稚生沉思着说,「不对,旅行规划这种东西不够准确,也许他们临时改变了线路,还是和全东京的机场和电车组打个招呼吧,一旦收到了路明非和绘梨衣回东京的消息,迎宾的车队就可以出动了,这么算的话,至少还要组编十组迎宾的车队,安插在东京的各个区,这样才能赶在第一时间接到他们。」
一边嘀咕着,源稚生一边左右踱步着拿出手机,开始吩咐风魔加和犬山家安排车队的事,风间琉璃在一旁摇头苦笑,看来自己是劝不动了,但愿后天回东京的路明非和绘梨衣不会被吓坏。
……
成田机场,日本乐桃航空的客机缓缓地降落在起落跑道,年轻的男女被人流裹挟着走进机场大厅。
「待在东京的时候我还觉得东京蛮热的,去一趟冲绳回来才发现,东京是真冷啊。」穿着短袖的男孩拎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对身旁的女孩说。
「在冲绳可以一直穿泳衣,但是东京不可以。」女孩点点头,在冲绳的一天一夜她基本上都是穿泳衣,因为除了在酒店他们基本上都在海滩上渡过。
其实以这个女孩的血统和体魄,哪怕在初春的东京穿拥有她也不会觉得有多冷,只不过东京的大街上看不到人穿泳衣,所以她也不会穿着泳衣在东京的大街上招摇过市,别人都不做的事就不要去做,女孩委实蛮聪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