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求婚?”野田寿也愣了愣,他连忙纠正,“不是啊大哥,没人传这么无聊的事,大家讨论的是有关于上杉家主结婚的事……是一场婚礼啊!”
“婚……婚礼?”路明非彻底愣住了,绘梨衣的婚礼?和谁?和自己么?那自己这个当事人怎么不知道?
“是啊大哥,上杉家主的婚礼啊,这段时间源氏重工的业务暂停了百分之七十,都是为了紧急筹备一场婚礼。”野田寿点点头,“黑道宗家公主的婚礼,这是日本黑道一场盛大的庆典啊,所以不论是宗家还是宗家之下的黑帮们这段时间都在讨论这件事,由于时间太紧张了,许多和宗家走的比较近的黑帮骨干成员们都着急要准备怎样的贺礼才够规格呢!”
路明非张大嘴巴愣在原地,看起来还没消化野田寿的话。
“听说就连明治神宫被宗家征用了,从三天前就已经禁止游客入内了,对外的公告是主建筑体正在翻新维修,这几天出入明治神宫的都是来来往往的黑道成员,这段时间宗家和另一个猛鬼众组织合并了,听说原本宗家和猛鬼众之间的关系水火不容,打了很多年的仗,但因为这一次上杉家主结婚的事,宗家和猛鬼众的立场和步调出奇的一致。”野田寿绘声绘色地描述他听来的传闻,“还听说这一次的婚礼规格前所未有,新娘基本上已经确定是上杉家主了,但是新郎的名字一直没对外公布,所以我在这里看到大哥你和绘梨衣小姐简直吓了一跳。”
说到这里,野田寿忽然看向路明非,他看到路明非脸上惊讶甚至称得上错愕的表情,野田寿似乎想到一种吓人的可能性,忽然露出惊恐的神情。
“我说大哥……该不会你不是宗家指定的那个新郎吧?”野田寿被自己的猜测吓出一声怪叫,“我知道了,大哥你们是私奔出来的……你戴绘梨衣小姐逃婚啦!”
“我逃你个大头鬼!”路明非一巴掌拍在野田寿后脑勺上,疼得野田寿捂着脑袋哇哇叫,“我和绘梨衣是经过他亲爹认可的好么,蛇歧八家大家长,也就是绘梨衣她哥哥源稚生让我把绘梨衣带出来玩,电车的车票都是我大舅哥亲手交给我的,这能叫私奔?我和绘梨衣这叫公费蜜月你懂么!”
“那为什么大哥你什么都不知道。”野田寿揉着脑袋有些委屈,“你看起来比我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还惊讶。”
“废话,我还想问呢,我一个当事人,婚礼都被人安排好了,我居然还什么都不知道?”路明非瞪大眼睛,“我说源稚生那家伙怎么忽然这么慷慨呢,又是送车票,又是签支票的,还当着他老爹的面,原来是要把我和绘梨衣从东京支开,这家伙什么时候学会耍阴谋诡计了!”
这话把一旁的野田寿听的心惊胆战眼皮子直跳,源稚生,黑道宗家的大家长,日本黑道最有权利的人物,日本无论是何样的大人物见他无不用敬语尊称,何曾被别人议论时一个一个“那家伙”“这家伙”取代……还说大家长耍阴谋诡计?
“大哥你很生气么?”等路明非说完后,野田寿才敢小心翼翼地问。
“生气?谈不上生气,有人替我的婚礼操心,我谢谢他还来不及呢,有什么好生气的。”路明非想了想,“只是觉得怪怪的,所有人都知道,只有我和绘梨衣被蒙在鼓里,就像是被当成了‘楚门’,所有人合伙搭好背景板藏好摄像机等着我俩上台演戏。”
“大哥你的意思是,大家长在利用你和绘梨衣小姐么?”野田寿绝对是个不折不扣的愣头青。
“当然不是利用,其实我知道源稚生是为我们着想,准确来说是为绘梨衣着想。”路明非摇摇头,“他认为自己这些年对这个妹妹有亏欠,于是用这种方式弥补……的确蛮符合那家伙自以为是的性格。”
野田寿已经满头大汗,此刻他在心里感慨不愧是自己认准的大哥,黑道宗家的大家长也照骂不误……但大哥是大哥,自己是自己啊,他们野田组在宗家也就是喽啰一样的人物,在外面听人讲大家长的坏话,这事传回宗家不说掉脑袋,怎么也是剁手指、削耳朵的重罪啊!
“大哥你知道这些之后要带绘梨衣小姐回东京么?”野田寿连忙转移话题,“如果你们回东京的话,千万不要让大家长知道刚才那些话是我告诉大哥你的啊,我们野田组才刚刚搬进源氏重工大厦,我不想被剁手指削耳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