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顺着路鸣泽手指的方向扭头,他看到了倒在墙角、仍然定格着一张惊恐表情的赫尔佐格……路明非眼神一动,他看到了赫尔佐格的额头上刚刚被他撞出的伤口,路明非心里浮现出一个离奇的猜测。
“这伤口不会是刚刚我撞赫尔佐格的额头留下的吧?”路明非望向路鸣泽求证。
“看来哥哥你没真的被赫尔佐格踢坏脑子啊。”路鸣泽向路明非投去赞赏的目光。
“你的意思是,这不是你为我制造的一场梦?这是现实?”路明非觉得不可思议,“我在这里做的事改变了现实世界么?”
“这不是梦,但也不是现实,我还没有能篡改历史这么逆天的能力。”路鸣泽摇摇头,“发生在这里的事只会影响到我们两个,其他的当事人可能会留下一些残缺的记忆,但不会造成蝴蝶效应,所以哥哥你放心,你离开之前日本是什么情况,现在日本还是什么情况,你在这里经历了很久,现实世界只过了不到二十分钟。”
“那你的耳朵?”路明非看向地面的玻璃碎片,碎片的尖端还能看到粘稠的红色血迹,路明非忽然想起他借用路鸣泽身体的时候,为了不被赫尔佐格的梆子声而干扰,用玻璃把耳膜给刺穿的举动。
如果额头的伤口一直没有彻底恢复,那路鸣泽的耳朵岂不是……
“你想多了哥哥,我怎么会让自己变成残疾人嘛?”路鸣泽翻了个白眼,“这里的伤是我特意留下来的,毕竟你和麻衣他们几个都调侃我长相比女孩子都精致,我这不是留点伤疤增加一点男人味嘛。”
“老大师兄和芬狗的脸上多几道疤可以说多了点男人味,你的脸上多了块疤我只觉得瓷娃娃的脸被崩坏了一块。”路明非坦诚地说。
路鸣泽不置可否地笑笑,他摸了摸额头上的那块疤,像是在回忆某些东西,又像是在遮掩某些东西。
“所以月圆之夜之前,如果我没能看着赫尔佐格的眼睛,对自己说‘不要死’,现实世界的我就真的会死是么?”路明非问。
“是的,现实世界的你其实已经死了,这种状态下我也救不了你,你的生命力枯竭的时候,我的能力也会跌入低潮。”路鸣泽轻声说,“而且不仅仅是时间因素,月圆之夜只是真实世界你死亡的最后期限,如果在这个世界你不小心死了,那咱兄弟俩也要一起见阎王。”
“听起来还真是危机重重,一不留神就要嗝屁。”路明非感慨。
“当然了哥哥,你说了要赌命,那我当然就只能把命也拿出来陪你一起赌啦。”路鸣泽笑笑,“不做点疯狂的事怎么能改变命运呢?即便是怪物,想要复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这里是真正的黑天鹅港么?”路明非打量着这座破败的教堂。
“如假包换。”路鸣泽用缅怀的语气说,“也是我记忆中的模样,但我已经太多年没有回来了,这座港口在我的记忆里也变得模糊。”
路鸣泽扭头,他看着记忆中那个熟悉的女孩,路鸣泽迈开步子缓缓地来到女孩的身边。
“好久不见啊,小蕾娜塔。”路鸣泽捏了捏女孩素白无暇的脸,按照原本的时间线,这个女孩这时候的名字还该叫蕾娜塔。
“小时候和长大后性格差太多了吧,被你带坏的吧?”路明非看着小时候的零,他对路鸣泽说,“小时候这么活泼可爱的女孩,你非把人养成冰山似的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