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赫尔佐格也并没有被逼到穷途末路的地步,他还留有杀手锏,致胜的武器一直被他随身携带。
赫尔佐格从外套的里侧拿出了一对黑色的梆子,他手持这对黑色的木梆子,就像高举着象征上帝的圣火,赫尔佐格以睥睨的姿态扫视全场的所有人,那些孩子们看着赫尔佐格手里的木梆,有的目光呆滞,有的噤若寒蝉,就像是一群瘾君子看到了致命却极具诱惑力的毒药。
“去!拦住蕾娜塔。”赫尔佐格高举那对黑色的木梆子,对孩子们下令,“用你们的能力,别让蕾娜塔靠近这里!”
孩子们仍然在陷入“催眠”的幻境中,但他们又无法反抗来自赫尔佐格手中那对黑色木梆子的权威,他们在赫尔佐格和零之间组成一堵密不透风的人墙,每个孩子的双瞳中都亮起淡金色的光芒。
只要赫尔佐格敲响手中那对黑色的木梆子,就能唤醒这些孩子们的能力,那种诡异的声音对这些做过脑桥分裂手术的孩子们的控制级别绝对远远高于“言灵·催眠”,哪怕的血统再优秀,并且拥有“镜瞳”这种超常理的言灵,也绝对不可能一个人独自对抗超过三十个混血种。
就在赫尔佐格手里那对黑色的木梆子即将撞在一起的前一刻,他脚下的路明非忽然爆发出全身最后的力气,路明非趁着赫尔佐格被零吸引注意力的瞬间,他用脑袋狠狠地顶开了赫尔佐格的鞋底。
赫尔佐格根本没想到这个男孩的身体里居然还蕴含着这样的力量,也许零号的身体的确已经千疮百孔,虚弱到了极点,但一个人在被逼入绝境时的潜力是无穷的……更何况路明非已经被赫尔佐格杀死了一次,这是他最后的博弈,他早就无路可退!
猝不及防间,赫尔佐格被路明非顶得后腿几步,他踉跄地撞上了教堂跌落的窗架上,冰晶般的玻璃碴碎了一地。
路明非紧跟着扑了上去,他丝毫不在意玻璃的碎片会不会把自己的脚底和手掌给割伤,路明非把手伸进满地的碎玻璃碴里,他捡起一根细长的利剑似的玻璃碎片,缓缓的走向赫尔佐格。
“你想做什么?你想做什么?”赫尔佐格看着手持锋利的玻璃碎片、一步一步向他走来的路明非,他高举手里的黑色木梆子,面露惊恐地对路明非大声威胁,“我不管你是谁,这是零号的身体,蕾娜塔没有做过脑桥分裂手术,但是零号已经被我执行过了,你知道我手里的东西对做过脑桥分裂手术的人意味着什么吗?”
“这种事情我很清楚。”路明非冷冷地看着赫尔佐格,他丝毫不在意赫尔佐格的威胁,依然迈着步子朝他走去,同时路明非举起手里尖锐的碎片。
“这是你逼我的!这是你逼我的!”赫尔佐格恶狠狠地对路明非说,与此同时他重重的敲响了手里的梆子,“你的下场会比任何人都惨!我保证,你的下场会比谁都惨任何人都要惨!”
“这种事情……早就无所谓了。”路明非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
在赫尔佐格敲响黑色木梆的同时,路明非也挥起了手中的玻璃碎片,此刻他离赫尔佐格还有两臂的距离,伸出手也无法用碎片的尖端触碰到赫尔佐格的身体……但是下一刻,红色的鲜血狂涌,赫尔佐格瞪大双眼,就连手中木梆子敲打的频率都慢了半拍。
鲜血不是从赫尔佐格身上流出的,而是从路明非耳廓中涌出的,原来从一开始路明非捡起玻璃碎片的目的就不是为了用它刺伤赫尔佐格……他是为了刺穿自己的耳膜,这样他就能屏蔽梆子的声音,避免被赫尔佐格控制。
路明非把利剑般的玻璃从自己的耳朵里抽了出来,玻璃的尖端往下滴淌着粘稠的鲜血,然后他毫不犹豫地将玻璃又刺进自己的另一侧耳朵里,红色的鲜血像是喷涌的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