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稚生的脸色沉了下去,他只是尝试找到一个切入口想找到楚子航刺杀橘政宗的疑点,但他失败了……赫尔佐格能搞到带有楚子航基因的血肉组织源稚生并不稀奇,毕竟在源氏重工和死侍战斗或是和猛鬼众的战争中楚子航都有负伤,但源稚生没想到赫尔佐格还提高了这部分组织的活性,源稚生对这些专业知识并不了解,他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做到的,但赫尔佐格,或者说“橘政宗”的准备比他想象的更加充分。
这是一场针对蛇歧八家和卡塞尔学院精心准备的阳谋,了解赫尔佐格的人都能轻易识破这个谎言,却难以推翻它,一旦暗杀者被认定为楚子航,蛇歧八家和卡塞尔之间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将再度变得岌岌可危。
“大家长为什么会问到肉体活性的事?”樱井七海望向源稚生,“您对卡塞尔学院的那些人还抱有信任么?”
“我在想,如果凶手是楚子航,以他谨慎的性格为什么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线索?”源稚生说。
“也许是楚子航和政宗先生肉搏的时候受了伤。”龙马弦一郎说,“辉夜姬说政宗先生的死因是喉管处受到致命伤,失血过多而死,大概是楚子航在割断政宗先生的喉咙时,政宗先生忽然暴起,在临死前抓伤了楚子航的手臂,政宗先生也许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死亡,所以他的这个举动并不是想要反击或是求生,而是为了给我们留下暗杀者的线索。”
“如果政宗先生能想到这一点,楚子航没理由想不到,他是本部的王牌专员,不会在这种小事上犯下这种致命的失误,如果我是楚子航,在我知道自己的血肉组织留在对方的指缝中,我会在杀死对方后直接将对方的那条手臂砍下带走,而不是留在现场充当能够指认我的证据。”源稚生冷静地说,“而且如果凶手是楚子航,他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准备燃烧弹来炸毁政宗先生所在的病房?”
“也许是为了向我们示威呢?”樱井七海说,“用燃烧弹炸毁我们前任大家长所在的病房,还能将政宗先生的遗体变得面目全非,这不是正好能彰显他们卡塞尔学院的武力么?就像欧美国家一些极端的恐怖分子劫持飞机撞毁当地的地标建筑一样,这是他们展示拳头和枪炮的一种手段!”
“我的意思是,楚子航有‘君焰’,炸毁病房这种事他的‘君焰’也能做到。”源稚生摇摇头,“楚子航‘君焰’的威力甚至比燃烧弹更大,不需要准备,也没有暴露的风险,为什么他要多此一举带燃烧弹潜入源氏重工?”
“不,大家长,辉夜姬提到,现场检测到了白磷。”宫本志雄忽然开口。
“白磷?”源稚生微微皱眉,“白磷不是常见的易燃物质么?”
“是的,但是这种含有白磷成分的燃烧剂放在燃烧弹里就和普通的铝热剂燃烧弹性质不同了。”宫本志雄压低声音说,“这种武器在二战时期就被各国联合禁用了,因为太残忍太不人道,白磷的燃点很低,即便是泡在水里也无法彻底熄灭,离开水后火焰又会复燃,燃烧弹里的燃烧的磷粉如果碰触到皮肉,基本上不将人烧作一具焦骨不会罢休。”
“所以这大概是楚子航没有斩下政宗先生的手臂就能放心离开的原因?”宫本志雄接着分析,“不是像樱井家主说的为了示威,而是因为楚子航笃定这种燃烧弹会把政宗先生指缝里他的血肉组织燃烧干净,他杀人的证据也就一同被销毁了……可楚子航不知道的是,自从上次的死侍袭击事件,源氏重工大厦的防御系统被升级过,火势被迅速控制住了,政宗先生的遗体也比他想象中保存得更加完好,他没计算到这部分的证据被保留了下来。”
“这真的像楚子航的做派么?”源稚生像是在询问家主们,又更像是在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