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你要讨伐谁,我都会紧随在您的身后。”樱冲源稚生微微躬身。
“说不上什么讨伐,仅仅是一个哥哥对欺负自己妹妹的不负责任的男人的问责……如果路明非真的那么做的话。”源稚生说,“但至少现在看来,路明非没什么可挑剔的,他对绘梨衣很好,更不必说他还于我有恩,他们几个拯救蛇歧八家于危难之间,如果在这时候我趁人之危把绘梨衣带回蛇歧八家,那我岂不是太不仁义了么?况且绘梨衣一定也不愿意和我离开,我总不可能强行把她带走吧?真要说起来其实我还打不过绘梨衣,到时候哥哥反倒被妹妹教训,岂不是太丢人了?”
“您打不过绘梨衣小姐不丢人,整个蛇歧八家加在一起也不是绘梨衣小姐的对手。”樱诚恳地说。
“所以说,摊上这么个强无敌又正好处于青春期的妹妹也挺让人头疼的。”源稚生哑然失笑。
源稚生看到樱淋在雨中已经湿透了的长发,忽然皱起眉头,他靠近樱的身边和她并肩而立,又把全部遮在自己头上的黑伞往樱的方向推了推,源稚生语气略带责备地说:“不是说过好几次么?打伞的时候要么把自己也给遮进去,大家都在伞里,要么就一起淋雨,不要只想着每次把我遮在伞里就够了。”
语气是责备,动作却透着关心。
如果换作以前,樱一定会以源稚生少主或是大家长的身份来回复源稚生的责备,但这一次感受到源稚生贴着她的肩膀和手臂处传来的温度,樱罕见的没有出声,而是轻轻地点点头,脖颈和耳根处露出都属于少女般的羞红。
自从上次见到大家长的父亲,那位上杉越老先生一直在源稚生的面前夸樱是个好姑娘,他很满意这个儿媳什么的,樱觉得自己的心态似乎产生了某种变化,之后每次在面对大家长的时候她总会下意识避开对方的视线,一旦碰上视线交汇的时刻,她的心底总会不由自主地涌起某种季动……就像初春的杨枝甘露落入原本平滑如镜的湖面,掀起阵阵的涟漪。
源稚生当然猜不到樱的心思,他扭头望向后方的路口……那里闪耀着一排红蓝两色的灯光,那是日本的警用车灯,路口处拉起密不透风的封闭线和隔离栏,隔离栏上标有“东京警视厅”的标志。
原来这段路早就被东京警视厅派人封锁住了,一直到北青山的另一边的街道路口,任何的行人和车辆都不予通过……这是源稚生掌握了勐鬼众的动向后第一时间联系东京警视厅采取的举措,所以在这样高峰的时期,又是繁华的地段,路明非他们和勐鬼众战斗了那么久,街道上却连一个人、一辆车都没有出现。
源稚生冲警戒线的方向招招手,警察中为首的一人一路小跑来到了他的身边,这是东京警视厅的警长,算是蛇歧八家倾力扶持的政界内应。
“警戒线还要在维持一点时间,等蛇歧八家的人赶到这里后,现场清理完毕之后再开放路段,到时候会由龙马家主和你联系。”源稚生一边说着,一边往警长的手里拍下一张支票。
“维护公共治安,这些都是我们警视厅应该做的,怎么还好意思收您的钱呢?”警长嘴上说着客套的话,却一把将那张支票收拢进袖子里,他瞥了瞥支票上的数字,大吃一惊,“这次怎么这么多!”
“除了警戒线的事,我还要拜托你一件事。”源稚生把支票摁死在警长手里,他凑到警长的耳边,用不容拒绝的语气说,“收了我的钱,就得替我办事,这就是我们黑道的规矩,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在三天之内,消除恺撒、楚子航和路明非三人的犯罪记录,并把他们的通缉令从警视厅撤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