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深潜器本就不难,现在还被改造成了易操作版本,一天的时间是够用的。”宫本志雄把一本厚厚的深潜器说明书交到恺撒手中,“你们只需要学会如何操作深潜器,重点部分已经给你们划出来了,其他的事项我们会帮你们准备好。”
“我的意思是,我给自己制定的‘日本之旅’计划还没开始,我为自己列了一整张清单,有几个景点不得不去逛逛,有几個俱乐部不得不去体验,有很多的纪念品不得不买。”恺撒认真地说,“我原本以为我们能先在这儿玩上几天。”
“我也还没去秋叶原和爱媛县,哪怕东京都我也还没好好逛一遍。”路明非也抱怨。
“说起来我也想去千鸟之渊看看。”楚子航满脸正经地说,“虽然我是中国人,但我不会往你们的靖国神社门口吐口水。”
宫本家主沉默着,好像有些理解少家主对他说的那番关于正常人和神经病的话了。至于源稚生,他正望着远处如大河般奔腾的浪头……这几个神经病又开始传播精神污染了!
源稚生甚至觉得迪里雅斯特号上新加的那层屏蔽电磁场干扰的保护膜是不是可以撕下来了?那层膜大概是保护那枚胚胎的吧?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谁能散发的磁场比这三个神经病更具有穿透力!
真应该把这三个二货送入深海对着那枚胚胎载歌载舞啊,那条龙大概会不想孵化了吧?
……
暮色席卷了东京都,但城市并不漆黑。
这是座诡异的城市,在白天死气沉沉,在夜里却生机焕发。霓虹的灯光宛若篝火般耀眼,也许是白天被死板的规则束缚得太深,于是在夜晚加倍狂野。女孩们勾着绯色的眼线穿着短到大腿根的红裙,男人们的眼神里透着毫不遮掩的欲念,仿佛就连建筑散发的迷离灯光都无形地染着几分妖艳。
谷古
源氏重工三十楼的露台上,醒神寺外,一张张榻榻米并成两排远铺而开,尽头是一张长桌,长桌的上摆放着昂贵精美的食材,桌次被摆放在露台的边缘处,东京都梦幻般的夜色似乎为这一场盛大的宴会充当天然的背景板。
本家的主厨亲自为宴会主刀,他曾是天皇家族的御用厨师,多次为国宴操刀,做出的食材甚至被拍成记录片在全世界的美食领域广为流传,他的学生中混的最差的如今也在米其林三星餐厅担任厨师长。
好马配好鞍,厨师尚且如此层次,食材自然也不得吝啬。
长桌的中央摆着今晚的重头菜,一只个头极其饱满的帝王鲑,从新西兰空运来。明艳的刀锋剖开鱼腹时,那肥美的嫩肉简直如同剔透的红水晶般炫彩夺目。每人身前的小桌上都摆着烹饪好的神户牛肉、鹅颈藤壶、贝尔维尤式冷鹌鹑、火鸡肉饼配松露,酒杯里斟满了黑雾岛烧酒,甜品是东京皇宫饭店的千代巧克力与料理名店“雄”出品草莓牛奶生洋羹。
这等规格的宴席甚至超过了某些时期的日本国宴,因为贵宾们里中国人偏多,主厨满意地为这次盛大的料理组合取名“翡翠满堂”,寓意着本次的料理如翡翠般珍贵且透净,但让源稚生深感无奈的是他对面坐着的那三个神经病的注意力压根不在满堂的翡翠上。
恺撒依旧沉溺于白天购物时的狂欢,今天下午,他率先走进矗立在银座街头的松坂屋,从老板的手里接过目录,也不仔细看,随手就把标价前十的商品圈起来,“每样给我来三十份”,老板望着这个口气比天还大的外国人,颤颤巍巍地说“先生,价格方面……”,他话音未落,恺撒就往他手里拍下一张黑卡说“三十份,派人装在外面的货车里”。
是的,他为了购物还专门雇了辆大型货车。
然后他随意地走入下一家店,是一间奢侈品店,再次拿起目录,再次圈起十样,“三十份”,奢侈品店的女经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先生,这其中很多都是限量的……”,恺撒再次把黑卡拍在对方手里,不容拒绝的语气“可以让你们店里的设计师和裁缝现做,三十份,做好了派人装在外面的货车里”……
然后是银器店、古玩店……源稚生给他充当了一整天的随行导游,当然,给加图索家的少爷当导游也能得到慷慨的馈赠……恺撒买过的所有纪念品里都有源稚生的一份,即便他对源稚生需不需要这些并不关心。
楚子航在十分钟前接到了一通电话,当时他正在把餐盘里的火鸡肉切成小块,看到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后立马放下刀和叉,一直通话聊到了现在。他刻意压低声音,源稚生只能隐约听到他在报今天的各菜品,倒是电话对面“啊啊啊大龙虾“、“啊啊啊金枪鱼”、“啊啊啊巧克力”,那个一惊一乍的女声让他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