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啊,樱现在也不敢乱跑,把恺撒和楚子航看得死死的,好在那两个人还比较安分。”乌鸦说,“要不我和夜叉先把那两人给抓起来关在地牢里,兴许能问出些什么。”
“别胡闹,那个楚子航很不简单。”源稚生说,“人是我接待的,也是从我手里溜走的,这件事由我亲自出面去问比较合适。”
话罢,源稚生豁然起身,抄起蘸墨的毛笔在左侧的屏风上潦草一甩,将欲离场。上杉家主也拖拽着宽大的衣袖跟上源稚生在左侧的屏风简单地画了一笔,拽着源稚生的衣袖轻轻摇晃,宛若黏人的少女在缠着兄长陪她玩。
“抱歉了绘梨衣,有些重要的事需要处理,回来之后加倍时间补偿你。”源稚生摸了摸少女的头。
“我嘱咐过他们连线诺玛,了解一下日本分部是怎样的机构……看来他们把我的话完全无视了啊。”
前一秒面对绘梨衣的时候,源稚生还是和蔼的兄长,转头面对乌鸦和夜叉的时候又瞬间变回了那个肃杀的执行局局长。
“路明非是么?本部的‘S’级,如果还以为这里和本部那样的幼儿园一样那就太天真了,这里的水远比你想象的更深更漆黑。”源稚生的眼神里泛着刀剑般清冷的光,“我等着看,在日本这片探不到底的深海里,你能掀起怎样的波浪?”
虽然他并未强行限制过本部专员们的行动,但酒店那边安排得那么周到,想来那些人也不会完全不懂他们正被软禁,从软禁中出逃已经可以看作对那些人对分部权威的挑衅。
可不够资格的人挑衅猛虎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在这片土地上,强者才能掌握可支配的自由和话语权。
源家家主离去了,在离开之前三大姓之中的两位家主表明了自己支持橘家的立场,蛇歧八家在命运的岔路口近乎已经被推往血战之路。
上杉家主失神地望着远处的雨幕,源稚生在那里消失,临走前他反复提起过一个名字,好像叫路明非……女孩在心里悄悄记住。
……
大阪郊外的深山中。
出租车在蜿蜒盘旋的山道上疾驰,车头的白灯刺破浓郁的夜色,树影在狂风和暴雨里摇曳出生生鬼影,冗长的山路上几乎看不到第二个车影,这里人迹罕至。
“车技真是不赖啊。”后方座位上的客人称赞。
“客人,不是我和你吹牛,秋名山我都跑过,这区区盘山公路,不在话下!”司机明显是个不经夸的,听到赞溢的词就忍不住顺杆爬。
这位客人在大阪热闹的市区拦下计程车,打开门坐上后排却不是报地址,而是每经过一个路口前都会主动提醒他这个路口往哪个方向拐弯下个路口又往哪个方向调头,就好像一个人肉导航,直到开到深山里。
原本他还心里犯嘀咕,风雨飘摇的深更半夜,一头扎进不会是一个变态吧?是抛尸还是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交易?
直到他多次透过后视镜看到了客人的模样,一个清秀的男生,看起来应该还没毕业,行为举止正常得不能再正常,大概是和家里人闹了别扭出来兜风,逛到哪算哪吧?
司机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年轻人嘛,可以理解,自己中学时也有过这样的阶段,稍微遇到不如意的事就想着自己大概是被世界抛弃了吧,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拯救自己,那就避开吧,避开这个纷扰的世界就好。
“伱有听说过,这深山里藏着什么东西吗?”后排的客人冷不丁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