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萨姆知道自己刚刚丢人了，明明知道对方是幻象，可还是被吓的屁滚尿流。

凯摆摆手，没有在意这件事，反倒是细细了问了问萨姆看到了什么。

萨姆这时候也平静下来，将自己看到的幻象缓缓道来。

“一开始的时候，当你们变成……小丑的时候，的确没有伤害我，只是在那里吓唬我，可当我越来越害怕，你们化作的幻象，就开始接触到我，之后……”

“你的意思是……但被拖入幻象的人，越是表现恐惧，那么幻象就会越真实，甚至可以达到干涉现实的地步？”凯稍微组织了下语言，把自己的罪行推测说了出来。

萨姆点了点头，因为他也是这么想的。他虽然害怕，但始终没有放弃思考，他心中也是这样猜测的，当然知道是一回事，身历其境又是另外一件事了。这世界上百分之百的人都知道，恐怖片都是假的，是拍摄的，但看恐怖片的时候，该被吓，还是被吓。

而且萨姆害怕小丑这件事，真的没治了。没办法，谁叫他的老哥和老爹，都觉得心理医生就是骗人的，是伪科学……

有时候萨姆都想问问，他们干的那些事，有哪件科学了？居然歧视别人心理医生不科学，真的是……

总之，萨姆的老爹和哥哥，都对所谓的心理阴影不屑一顾，他们始终认为，对抗恐惧的最好办法，就是面对恐惧。所以可怜的小萨姆，从小到大，不仅没接收正规的心理疏导，反倒是被自己直男癌晚期的老爹老哥各种‘刺激疗法’折磨的够呛，原来还只是单纯的害怕，到了现在则转变成，看到小丑就浑身发软，呼吸急促，完全控制不住内心的恐惧。

（实际上到现在，萨姆也没怎么看过心理医生……因为美国的心理医生，是真的贵！别人是按时间收费的，搞不好你和心理医生聊嗨了之后，账单会让你再次陷入新的心理阴影。而他们温家兄弟又是出了名的穷逼）

其他人听到这里，也心有余悸的看向那具女尸。

谁还没点怕的东西呢？

“那我们……对了，头，你既然能把萨姆叫醒，是不是也能把我们叫醒？那我们不就不用怕了？”肉球想到，既然自己老大可以把陷入幻觉的人叫醒，那他们还怕什么？

哪想到，凯却苦笑的摇了摇头：“哪有那么简单。事实上……你们难道还没发现，即便是现在，我们也依然在幻觉当中！”

谁也没想到凯会说出这样的话。

“怎么可能……”这话不仅迪恩他们不信，甚至连肉球他们都不信。

“你们难道没注意吗？”

“什么？”

“外面的雨！”

外面的狂风暴雨，依然在肆虐，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可众人依然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外面的雨？雨怎么了？”

凯摇了摇头，指着之前肉球打开的窗户，说道：“外面的雨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可你们发现了没有，这雨下了半个小时了，可地面上的积水却一点没变！”

按照道理，这么大的雨，地面上的积水早就该积少成多，更何况临时警局就在山脚下，山上流下来的雨水，早该形成湍急的水流了，可窗户外面的地面依然只是坑坑洼洼，并没有形成水流。就像刚刚下雨的时候。

众人探头看了看，发现还真是这样。

“而且这场雨来的实在太蹊跷了，我记得很清楚，今天没有雨，晚上月亮还出来了，怎么我们一来到这里，就立刻下起了雨呢？而且根据汤米留下的录音，他们在出事的那天，也下起了雨，可当天夜里明明一滴雨都没下！”

其实雨开始下起，凯就感觉不对劲。只是一开始他也没有注意，直到他发现，女尸害人靠的是幻象之后，他才开始注意周围的环境。没想到还真的发现了一个漏洞。

幻象始终是幻象，它的来源本身就不合逻辑，只要用心看，一样可以看出更多的破绽，这也是为什么，女尸一开始就想要用恐惧来对付众人。很简单，人在恐惧的时候，思维自然会不可避免的出现偏差。

就比如萨姆，他不算外行人，可还不是在明知道是幻象的情况下，被搞的惨兮兮的。那更别提其他人了。

只是女尸怎么也没想到，在它要对付的一群人中，居然有一个人，对它制造出来的幻象丝毫没感到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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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凯没有害怕的情绪，那是不可能的。正常人都会害怕，但也要分情况，凯的经历实在太过于丰富，啥没见过？就几个鬼影，几个丧尸就能让他害怕？

再说了，恐惧虽然谁都有，但恐惧同样是可以被克服的。凯前世当兵的时候，是侦察兵，是尖兵。心理素质锻炼就是重中之重，后来凯穿越了，生死之间的大恐怖也经历了不少，根本不可能就被一点神神鬼鬼吓到。

“也就是说，我们一开始就中招了？”波特曼傻乎乎的指着自己，然后摇摇头，又有点不确定的指了指其他人：“你们……会不会也是幻象，其实这里压根就只有我一个人？所有刚刚经历的一切都是我幻想出来的？”

其他人一听这话，也互相看了看，连迪恩和萨姆也互相看了看。感觉……好像非常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