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海涅特意提起，恐怕不是地位上普通的上下级关系。

尼采，所谓公认的“战争疯子”，那种可怕妄为的外放性格倒是养成了这样青涩内敛的后辈吗？

人世间的反差总是很值得在意。

或者说……

里尔克是和自己一样，足以将伪装自我当做一种本能？

比起第一种猜测，果然更愿意相信第二种可能性啊。

眼底极为隐晦地掠过一瞬真切的笑意，白川泉的目光不动声色地从注意力移开的克里斯蒂安·约翰·恩里克·海涅身上掠过。

海涅现在的感觉并不好。

说实话。

仔细思考后……

有种走夜路撞鬼慌不择路上了公交车发现终点站在墓地的恐怖感。

总而言之，不像是现实。

亲耳听见这些如此活泼轻松——隐隐带了些撒娇柔软意味的句子从白川泉口中说出，尚未对照回忆中多年以前面色冷淡、百无聊赖的萨利尔·斯普林格，海涅在声音入耳的第一时间已经不自觉将脸别过了十五度，视线不知何时不再落在白川泉面庞上，反倒是自己的表情明显显露出了不适。

气恼的心情理所当然地闷在德国的超越者心底，无法直言。

时光，到底对萨利尔·斯普林格做了什么！

远东的地域文化差异有这么大？只是生活了几年十几年，萨利尔·斯普林格原来是这么容易被身边环境改变性格的男人么？

世界大战那时、尚且是前线高级将官的的克里斯蒂安·约翰·恩里克·海涅听了，恐怕会嗤笑出声吧。

这是什么异想天开的笑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