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绅士”,情感上要细腻温柔,最核心一点就是“从不给他人带来痛苦”。
此为曾受年轻时的女王亲自接见、从孤儿一路成为众人口中的狄更斯阁下、现今躺在伦敦泰晤士河畔的西敏寺下永眠的那位先生的观点。
关于“恶魔”的评价,水野没有张口否认,白川泉就知道自己又说对了,不禁抿了抿唇。
将自己弄进警察局,成为嫌疑人,有很大可能被关进监狱,打包六至二十年套餐,不觉得惶恐不安,反而血脉偾张,心神激昂。
……乍一看,似乎只是名有些精神状态反常的变态。
会因为“被压迫”“受虐”“被陷害”而兴奋不已的水野,其实头脑逻辑很清晰,人也很清醒。
很多事情不能随意抓住一点就一概而论,否则无异于行为上的确凿谋杀。将水野的所作所为一股脑归为神经不正常,就只是一种堕怠的思维。——如果将此放大在国家层面上,那就算是暴政了。
白川泉插在口袋中的手指碰到了冰凉的硬面,索性取出零钱扔到桌上,撑着手慢腾腾地眨眨眼。
征服和反征服是硬币的两面。
例如,在白川泉最初模糊的记忆里,身为作家的男人在真实生活中欺压女人,但在文学作品里,却很容易把鞭子交给女人,好像显得男性角色很忠贞弱势,也不管女性愿意不愿意。其实,这也是另一种权力,是男人对女性的利用。在这时候,女性只是客体,只是一种工具罢了。
“所谓‘女人’巧妙的欺压,真的是出自本意吗?”
白川泉自语。
“当然不是,因为警察局不会无缘无故请人吃鳗鱼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