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也是啦,”太宰治摸着冰凉的杯壁,端详酒杯里的冰块缓缓融化,举高杯子说,“但是,也是稍微有些不快,在想要不要放弃好了。”
“为什么?”
“啊,会成为麻烦的吧?”
太宰治又紧接着说,“但是,又怀疑对方是不是还在生气状态,现在也是报复的一部分,真苦恼哦……”
织田作之助不回答了,太宰治也并不需要他的答案。
太宰治抬手浅酌了一口,放下手下的酒杯,旧式的吧台上,缠绕绷带的腕部离开了桌面。
“走了吗?”
织田作之助问。
“今天先走了哦,”太宰治回答,“安吾不在,森先生有时候真是很会做扫兴的事情。”
“稍微想了想织田作的话,你说的对,织田作。”
太宰治伸了个懒腰,回头看织田作之助。
“有些事还是要好好开诚布公谈谈比较好哦,就算我暂时不那么想失去……”
哪怕是短暂的昙花一现,哪怕所有的事物都将逝去成为虚无,稍微……还是不想马上失去。
——这个世界有什么意义呢?
——没有哦。
余光瞥见电视新闻惊鸿一瞥出现的身影,太宰治垂下眼,目光冰凉。
“为什么要离开呢?”
“还想着拖累我吗?”
“真绝情啊兄长。”
“为什么我要继续留在这里?”
许是最近被人提及了过去的生活,太宰治目光很沉,像是没有尽头的深渊,“文治还是那么愚蠢啊。”
屈辱的、连呼吸都沉重的人生……离开家后,能逃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