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像一个生活在他们中间的间谍,没有人怀疑我,甚至我自己都深信不疑。他们视我为亲戚,没有人知道,我从一出生就被调了包。因此,我和他们平起平坐,却毫无相同之处,我是他们的兄弟,却不属于他们那个家庭。
——《局外人》
……
斯普林格沉默了片刻。
“但是,你不想摆脱这一切吗——摆脱平凡,只要你想,你早就能做到的。”
“去获取不平凡的人们所拥有的自由,去追求你的野心和梦想。”
“去探索,以及发现。”
“每当我想起这些事,我会感觉悲伤袭来。一种不悦。”
费尔南多·佩索阿说。
“我的老板维斯奎兹、主管簿记员莫雷拉、出纳员博格斯、所有的年轻人、那个将信送到邮局的快乐小伙子、那个送报员、还有那只温顺的猫——所有这一切都成为我生活的一部分。”
“我无法做到在离开这一切时不哭泣、毫无感觉——不管我是否愿意——我的某一部分将与这一切共存,与他们的分离将意味着我局部的死亡。”
费尔南多·佩索阿忽然想知道在别人眼里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此外,如果明天我对他们做出道别,然后脱下我的这身道拉多雷斯的套装,那么我终将做点什么其他的事呢?”
“或者我终将穿上其他什么样的套装呢?”
恋栈不去,渴望停留在一处的人。
斯普林格暗道,有些棘手的为难。
让他人脱离舒适区,并不是简单的三两句话能达成的。
而斯普林格,就像阿尔瓦罗·德·坎普斯收到的讯息,也没有时间停留了。
说到海军工程师……
一个想法福灵心至,袭击了斯普林格的思想。
“并非如此。”斯普林格说,“不是这样的吧,佩索阿先生。”
“如果你甘愿留在原地,那么——这位坎普斯先生,你如何解释?”
“出海,荣耀,旅行,奇异的异国风光,你停留在里斯本,但你的异能力要体验人生百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