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不渝更快升腾的,是埃米尔·左拉心头沉坠的痛感。
正想诉说的褐发的法国人下意识选择无言。
斯普林格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在他的无意纵容下,埃米尔·左拉会成为……在场第一个意识到陌生人危险性的人。
曾被判定“叛国”的法国男人堪称狼狈地迅疾收回目光,不再直白注视不熟悉的陌生人。
得益于同样在战争时期培养的良好心理素质,埃米尔·左拉将整个过程做得流畅无比,根本看不出真正发生了什么——
斯普林格只见穿着马甲外套的男人自然收回目光,转而关注上其他几人。
斯普林格也挪开了目光。在有来有往的情况下,突破社交界限的行为才不算失礼。
单方面的……斯普林格还不打算做没礼貌的成年人。
斯普林格只在视线滑过许尔霍夫斯时,略微停顿了一瞬,漫不经心在想——“真巧,飞机上唯一记住的两个陌生人,全都出现在这儿了。”
那么,提问——
这是谁的安排?
眼前几人,是敌是友……
或许可以更直白地说,此时此地……
斯普林格,到了现在……
已经没了选择。
以及退路。
“朋友来了有好酒。”在歌德、拜伦、许尔霍夫斯、左拉四人沉默不语、无人开口时,不属于几名互相熟识的异能力者的声音响起,低沉悦耳。
“敌人来了,有猎枪。”
斯普林格缓缓开口,语含轻笑。
“我其实很奇怪一件事——”斯普林格说。
“你们是否知道,这个地方是为谁开启,谁才是受邀的客人……”
“算了,那不重要。”
斯普林格垂眸摇了摇头。
“应该说……为什么你们觉得……”
“你们想要,我就给?”
斯普林格歪头笑了。
“还是说,在你们的想法中,我必须双手奉上?”
“嘘。”不等有些莫名的几人抬眼看来,斯普林格摇摇头,“先别急着否认或者辩解。”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一件事。”
斯普林格不知道这些人想得到什么,但知道他们都想从这个地方带走一些东西。
比起亘古难测的地狱之地,从斯普林格身上剥夺——反而是最便捷的途径。
不管中间可能发生什么,最后的结果都不会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