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出这个问题的少年奇怪地看着男人垂下眼,捏紧了指节,不紧不慢克制极了:
“如您所见,在工作。”
“工作?”
忍受不了男孩的探头探脑,斯普林格一合“沙之书”,露出微笑,但看起来更像是“再多说一句就宰了你”的威胁。
“我是个作家。”斯普林格一字一句地说。
“真的吗?我不信。”
斯普林格掀眼皮与黄瞳少年对视,对方柔软的身体向后仰去,初步进入成长期的身子骨比柳树还柔软,一眨眼就灵活地蹲到了凳子上,然后一甩辫子继续盯着斯普林格。
白发张扬微翘,斜戴着礼帽的男孩笑嘻嘻,好像根本看不出斯普林格的不渝,或者说——他看出来也不在乎。
斯普林格面无表情,实不相瞒,他也不信。
但问题是狗系统非常笃定。打工人打工魂,作为辛酸打工人,本体未成年的有意识社畜,斯普林格没有选择。
斯普林格嘴角弧度加大,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既然你不信,果戈里……”
在果戈里亮晶晶的目光中,斯普林格淡定吐出后半句话:“笔给你,不如你来写吧?”
尼古莱·果戈里并不觉得斯普林格的处理方式有什么问题,甚至觉得相当有趣,他问:“那我能看你前面的内容吗?”
乖巧懂事的问话方式甚至不像是是个见第一面就能掏枪射击陌生人的少年。
……乍看还有点像装作无辜懂事的费佳恩?
斯普林格摇摇头,打散自己脑子里无厘头的念头,虽然都是具备一定危险性的小疯子,但半夜放火撺掇无关者和当街凶杀陌生人还是不同的性质。
何况他亲爱的养子既柔弱又有病。
不是贬义词的那种。
斯普林格甚至觉得费佳恩身体不好真是太好了。
没什么别的意思,要说斯普林格对于一个生活了一个月的养子有什么特殊感情,那一定是骗人的。
任务归任务,一码归一码。